徐章佩戴的这块儿玉佩,可不是寻常东西,材质虽然并不是最顶尖的,却被徐章带在身边四五年了。
玉能养人,但人更能养玉,如此一块自己常年随身携带的玉就这么送了出去,可见徐章对庄姐儿的喜爱和重视。
诧异过后,便是感激。
感受着明兰的目光,徐章却只微微一笑。
明兰又拉着徐章给如兰和墨兰都见了礼。
没办法,谁叫明兰是盛家几个姊妹当中最小的呢,如今徐章娶了明兰,也就只能跟着她一道叫姐姐姐夫。
明兰眼眸微微一动,看着墨兰,一脸担忧的问:“四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不适?”
徐章赶忙附和道:“四姨姐这脸色瞧着确实不怎好,若是身体不适,对了,娘子,听说白石谭贺家的老太太长于妇人内科,不知她老人家可还在东京?姑祖母与这位贺老太太的关系不错,若在的话,不妨将其请到家里来,替四姨姐好好瞧瞧!”
明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夫君这话说的极是,不过这事儿还得问过祖母才能知晓。”
随即便又对着墨兰道:“就是不知道四姐姐意下如何?”
墨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正想发作,可眼角撇到了坐在旁边屋子里正往这边看的王氏,满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了。
若是以前,明兰尚未出嫁,墨兰还可以凭借着盛紘对她的偏疼宠爱,闹上那么一通,然后再在盛紘面前掉一点马尿,装的柔弱可怜一点,来一个恶人先告状。
以盛紘的性子,断然是要偏向她的。
可现如今明兰成了徐章的妻子,成了徐家的大娘子,墨兰也不敢确定,盛紘是否会因为她而斥责明兰。
墨兰这只小百花,现如今比起她那位生母林小娘还差了不止一筹。
“多谢六妹妹关心,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就不劳烦六妹妹和六妹夫了!”墨兰冷着脸道:“如今祖母的年纪也大了,正是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咱们做孙女儿的,不说孝顺祖母,岂能还事事都让祖母操心!”
“祖母最疼爱六妹妹是不假,可六妹妹若是仗着祖母的疼爱,就不顾祖母如今年事已高,什么事情都去劳烦祖母,未免有些······”
面对明兰的发难,墨兰立马毫不示弱的顶了对来。
明兰却只嫣然一笑,不咸不淡的道:“四姐姐言重了,咱们做孙女儿的,最紧要的就是照顾好自己,莫要让关心咱们的祖母还有父亲母亲担心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四姐姐若是无事当然最好,可若是身体不适的话,可莫要强撑着,定要早些请大夫登门诊脉开药才是,免得到时候叫祖母还有父亲母亲担心。”
墨兰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如兰却率先开了口:“六妹妹!四姐姐哪里是身体不适,分明是眼红了呢!”
“五妹妹这胡说八道的本事儿倒是见长!”墨兰冷哼一声,毫不在意:“红口白牙一张便想污蔑自家姐姐清白!”
如兰站了起来,走到明兰身侧,搂着明兰的手,怒气冲冲的看着墨兰:“四姐姐好利的嘴,不知道当初是谁,看见了舅舅送我的玉眼红了,在父亲面前又哭又闹的,生生叫父亲把舅舅给我的那块墨玉给了你!”
一提起这事儿,如兰就满脸的不忿。
墨兰顿时脸色一变,变得楚楚可怜,双目含泪:“五妹妹这说的什么话,当初那块墨玉,分明是父亲见成色和我的名字甚是匹配,这才拿给了我,倒是五妹妹,不情不愿的大哭大闹了一场,最后父亲不也寻了一块儿成色与那块墨玉相差无几的好玉送给五妹妹了吗!”
“况且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五妹妹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莫不是要当着大姐夫和六妹夫的面,把我这个做姐姐的面皮踩到泥地里去不成?”
“哭哭哭,就知道哭!”如兰翻了个白眼,“每回都是这样,搞得跟我欺负你似的!”
墨兰眼见着神情又变,却在此时,一直坐在旁边看戏的华兰发话了:“好了!”
“都是自家姐妹,一人各退一步也就好了!”
华兰看着如兰,指责道:“五妹妹,你是妹妹,该尊敬自家姐姐才是!”
如兰想要反驳,可看着华兰那威严的目光,话到了嗓子眼,又重新咽了回去。
华兰又看着墨兰:“四妹妹,你作为姐姐,有些时候,便该让一让自己的妹妹们!五妹妹有时说话是冲了一点,这一点你心里也该清楚才是,不要动不动就抹眼泪,叫父亲母亲知道了,又该骂你们了!”
墨兰没有反驳,只是收起了眼中的泪珠,再度恢复到方才那副生人勿进的冷面孔。
“还有你!”华兰拉着明兰的手,没好气的道:“没事儿撩拨你四姐姐作甚!”
明兰冲着华兰福身一礼,很是识趣的说道:“大姐姐教训的是,妹妹知错了!”
华兰见明兰的态度陈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几个妹妹道:“好了,几日是六妹妹回门的日子,合该开心才是!”
又对着徐章福身一礼,说道:“妹妹们顽劣,叫六妹夫看笑话了!”
徐章摆摆手道:“一家子姐妹之间,吵架拌嘴那是常有的事儿,便是我家七妹妹和小九小十,偶尔也会吵架赌气,互不理睬,小孩子嘛,过个几日,待气消了也就好了,关系自然也就和好如初了!”
一场fēng • bō,也就这么过去了。
没一会儿,王氏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便过来传信,说是前厅摆好了饭。
几个姐妹便一道去了前厅。
明兰和徐章挨着,明兰的旁边是墨兰,王氏坐在首位之上,另外一边依次是如兰、华兰还有袁文绍。
而王氏的对面,徐章和袁文绍的身边,则是庄姐儿和实哥儿这姐弟两,身边则是华兰的贴身女使,在给两个孩子布菜,照顾他们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