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又过了三日,石鼓巷刚租下的院子那边已经收拾妥当,随时都能搬过去了。
徐章并没有什么东西,就两个箱子,一大一小,大箱子里装着换洗的衣物,小箱子里头装着笔墨纸砚和书。
有从宥阳带来的,也有老太太和盛紘还有长柏同志送的,还有徐章自己在书局里头买的,加起来竟也有二十多本。
翠荷和翠莲昨日便帮徐章收拾停当了。
一大清早,徐章再度去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顺便说了自己打算今日下学后就直接搬出去的事情。
老太太没说什么,只说让徐章下学之后先来一趟寿安堂。
晃晃悠悠便是一日的功夫,一整个下午,徐章都在权夫子那抑扬顿挫的教学和长柏长枫的辩论中度过。
一下学,徐章便率先去了寿安堂,既是老太太的吩咐,那自然是头等大事。
不用通禀,徐章直接在女使婆子的目视下走进了寿安堂的大门。
正堂内,老太太右手边的一排靠背大椅上坐着两个老头,须发皆以银白,两鬓就更不用说了,早已斑白,脸上的皱纹比钱老汉更皱。
更关键的是一个右边袖子空荡荡,脸上有个刀疤,从额头一直蔓延到左边脸颊,所以左眼自然是瞎的,用一块圆形的黑布遮着。
另一个身边放着根拐杖,只有一只脚踩着地面,另一边只有一只同样空荡荡的裤腿儿,脸上倒是没什么伤,就是胡子和头发明显要比另一个更白一些。
还有两个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孩,分别站在两个老人家身后。
“孙儿见过姑祖母!”徐章走至堂中,恭敬的给老太太行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