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友德今年四十岁,五年前接了已故父亲的班,成了梨花庄的庄头。
领着庄子上的几户庄客靠着庄子里的几十亩水田和十几亩旱地,以及丘陵顶部一片将近七亩的梨园过日子,每年除了交给东家的租子,纳了朝廷的赋税之后,余下的粮食不过将将够填饱肚子的,好在还有一大片梨树可以为大家添一项收入。
农闲的时候再去城里或是给东家做些短工,赚些银钱,日子倒也能过下去,逢年过节的,还能给家里的老婆孩子扯几尺布作身新衣裳,买点肉回来给家里人开开荤。
可自打一个月前老东家打算离开江都,把梨花庄挂到牙行准备卖出去的时候,曾友德的心就没落下来过,一直悬着。
老东家是个老好人,若是遇上了年景不好的灾年,也会给他们适当的减免租子,若是当真是遇上那种活不下去的大灾了,还会施舍些粮食,让庄客们不至于活不下去。
可新东家究竟是个什么来历,什么性子,曾友德全都一无所知,心中自然忐忑。
若是遇上个厉害的东家,那可真是要了他们的命。
人们对于未知,总会存在着一定的恐惧。
曾友德和一众庄客们只能在心里头祈祷,这位新东家是个和老东家一样的大善人。
不想这一等,便是一个上午。
日头渐高,临近午时,方才见到那位买了他们庄子的老汉领着一个公子哥儿来到庄子上。
“钱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