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盛紘见过这些人,问过口供之后,再由盛紘出面,把人送去衙门。
徐章刚刚在大船之上拼死救下长柏,而这些贼人又险些害了长柏,盛紘作为扬州通判,作为长柏的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这群贼人。
事实也正如徐章所想,抓到这批人之后,盛紘当即便送去了衙门,禀报了知府大人,知府当晚就亲自开衙,提审一应案犯。
因此案牵涉到盛紘的嫡子,为了避嫌,盛紘主动请求退出此案的审理,这也是官场上未免徇私的惯例,扬州知府当即应允。
当天夜里,官兵再度开到白家,将白家二房的老二当场索拿,带往衙门审理。
白家老二起初还想狡辩,可当那伙贼人的头领亲自指正,并且拿出白家老二给的银票,再加上几个白家的下人指正,亲眼见到白家老二和贼人头领会面,人证物证聚在,铁证如山,白家老二便是浑身长满了嘴,也没法辩解了。
不过这家伙也算是硬气,竟然一力担下了所有的罪责,将买凶shā • rén之罪认了下来,可勾结贼寇之罪,却怎么也不认,只说是不知道这伙人真实身份,只是偶然得知他们替人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若是被刺杀的对象是旁人那倒罢了,此事可大可小,可偏生被刺杀的是个东京来的侯府嫡子,还是如今手握重兵,荣宠不衰的宁远侯府。
而且盛紘这个扬州通判的儿子也被卷入其中,当日大船被烧毁,当日在船上的无辜之人可不少,被贼人误杀的足足有七人,其他或是受伤或是因冬日下水受了寒的也不计其数。
最后白家老二被判了个秋后处决,一应家产系数抄没,倒是白氏其他的族人,却并未受到牵连。
石鼓巷中,徐章、顾二还有长柏三人坐在桌前,翠莲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不论是菜色还是滋味,都不在得味楼的大厨之下。
“二郎打算何时回东京?”这话是徐章问的。
顾二道:“外祖手下产业颇多,虽有一些外祖留下的老人帮着打理,但也要一些时日才能梳理妥当。”
长柏道:“东京的调令已经下来了,只待过了年,将手头的事情交接完之后,我们便要随父亲一道搬去东京了,二郎若是赶得及,不妨与我们一道?”
“好呀!”顾二一喜:“正好与你作伴!”
酒足饭饱,送走了长柏之后,徐章忽然问道:“白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置?”
“什么怎么处置?”顾二明知顾问。
徐章摇摇头,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知道这话并不好听,但作为朋友,我还是得劝你一句,该决断的还是得决断,免得他们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顾二沉吟片刻,冒出一句:“可他们终究都是姓白!”
徐章一愣,随即笑道:“是呀!他们终究都是姓白的!”
宗族,血脉!
这才是这个世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