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中,催促嘉佑帝早立储君的呼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甚至已经有不少朝臣开始光明正大的倒向呼声最高的兖王和邕王。
朝中势力逐渐演变为三系。
兖王和邕王分别代表各自的一系,麾下的朝臣越聚越多,不过他们的势力虽然日渐壮大,却一直隐忍未发,始终不曾大肆插手朝政,生怕引起嘉佑帝的反感,从而绝了成为储君的道路。
毕竟如今嘉佑帝正值春秋鼎盛,虽储君未立,可朝政大权却集于嘉佑帝一人之身,兖王和邕王虽有心相争,但争的也是储君之位,而非皇帝尊位。
两个王爷虽然呼声最高,但手中无兵无权,自然不敢造次。
徐章的日子也过得悠闲,如今他勉强也能算是个新贵,虽只是个正五品,却时常被官家召见,于御书房之中问策。
若只是如此的话,只怕兖王和邕王早就派人上门拉拢了。
可偏偏徐章的身上还有个殿前司步军都虞侯的名头,是殿前司的三把手,而殿前司是嘉佑帝心腹之中的心腹,兖王和邕王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拉拢徐章。
但逢年过节的,或是徐章府上有什么喜事儿,两个王爷的礼物到是都没断过。
徐章反正是来者不拒,一股脑全给收了,把礼单抄录一份送去御前,而且这事儿也不瞒着两家来送礼的。
不想他们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依旧照常送礼,从不间断。
因着差事不多,徐章到是有时间管起漕帮和青山商号的事情来了。
如今青山商号由徐章的父亲徐青山打理,从顾二手底下的盐庄拿盐和盐引,通过过滤,提纯,剔除粗盐之中蕴涵的杂质,制成上等的雪花精盐,通过漕帮的渠道售往各地。
短短数年时间,就为徐家带来了数万两的利润,若非是因为刚刚起步,步子不好迈的太大,而且在徐青山的有意控制之下,雪花精盐的数量一直有限。
否则只怕现如今已经积累数十万两的纯利了。
徐青山也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因此做起事情来,比徐章说得还要谨慎,严格把控雪花精盐的数量。
而且还根据杂质的多少,将加工后的盐分为好几个档次。
如此一来,倒是正应了那句物以稀为贵,雪花精盐因着数量稀少,品质极佳,极受各地世家大族,豪绅富户们的推崇。
一开始的时候,自然也会迎来不少心思活泛之人的觊觎,顺藤摸瓜,先是找到了漕帮的头上,然后又通过漕帮,又通过盐引,找到了幕后的白家。
然后顺利成章就找到了宁远侯府。
而且因着淮南赈灾一事,漕帮入了户部和转运使司的眼,连官家也金口玉言嘉奖了漕帮一番。
那些个原本还憋着主意,想要掺和掺和的,也都纷纷歇了心思。
宁远侯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招惹的。
家里有了钱,洪氏说话做事儿也就有了底气。
宥阳那边,老家的庄子附近,祖父和祖母花了大价钱,把自家庄子的规模又扩了一遍。
盛家,老太太想看楼哥儿了,便又叫人送信去梨园,把洪氏叫了过去。
林栖阁里头,林小娘蹙着眉头,一脸疑惑:“老太太又让人去了梨园?”
夏雪娘点头:“还是房嬷嬷亲自去的。”
“哼!”林小娘眉头皱的更紧了,手里的帕子差点没被攥破。
另外一边,葳蕤轩之内,王大娘子捧着茶碗,听了刘嬷嬷的回禀之后,满脸的惊讶,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头掉出来。
“你说什么?”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大娘子立马继续追问。
刘嬷嬷说道:“老奴亲自拦下了房嬷嬷,上去问了,房嬷嬷亲口说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要去梨园,请刚刚从宥阳老家刚刚送来好几筐上好的橘子,叫洪大娘子过来尝尝!”
“还特意嘱咐洪大娘子,一定要把徐家的楼哥儿给带来过!”
“楼哥儿?”洪氏想了想:“就是徐家老十?洪氏最小的那个儿子?”
刘嬷嬷点头。
王大娘子顿时哼了一声:“自家这么多孩子不知道疼爱,却偏要去人家的孩子。”
刘嬷嬷很想说一句,自家孩子虽多,却没有一个是老太太的血脉,可那徐家,却是真正和老太太血脉相连的。
心里头也有些无奈,王氏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目光短浅了些。
不想门外却忽然传来一句:“母亲难道忘了,祖母可是姓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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