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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护短(1 / 2)

诺兰山庄名为山庄,实际上是一座隐藏在半山之中的城堡。

最初是几百年前,时寒的太太太太爷爷命人建造出来作为度假礼物送给妻子,后来被俩人的爱情结晶继承。

再后来,这座庄园被命名为诺兰山庄,成为爵位附带的贵族资产之一,一路随着封爵袭承。

到时寒手上,因为“金屋藏娇”的典故,藏的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平民,诺兰庄园才在星际间有了一定的名气。

悬浮车的尾灯穿梭在山间蜿蜒的航道上,避开宾客抵达的高峰期来到宴会会场。

这种场合不会有记者参与,时寒与南若瑜携手从车内下来,俨然一副神仙眷侣的模样。迎接他们的是城堡里的老管家,姓廖,曾经服侍过老侯爵夫妇,也属于一位资历深的管家了。

时寒本以为能做到极致理智,却在见到白发苍苍的廖叔的那一瞬间,恍然有一种自己从未远离过的错觉。

仿佛他只是短暂离开几天去做星际考察,回家时,老管家就带着仆人们站在城堡的门口为他接风洗尘。

“叮铃铃——”

清脆的声音源自铜制的风铃,是他小时候父亲挂上去的,和皇宫屋檐上的是一对。

风铃挂得不高,却很重,时寒小时候每次来山庄,都会跳起来将风铃拍响,仿佛和长眠在教堂的母亲打招呼。

-我回来了。

风铃一响,原本穿着得体、脸上挂着熟练的微笑,正在接待各方贵宾的老管家,忍不住往它的方向看去。

明亮温暖的灯光下,铜风铃微微晃动,仿佛在说——

-你回来啦。

时寒回过神来,恍若隔世。

南若瑜握紧了他的手。

时寒对上了他的视线。

鲛人在宫装衬托下显得更加清冷矜骄,淡金色的眼眸在灯光底下闪烁着琉璃般的光芒,

南若瑜整个人显得温和而沉静,又带着一种无忧无虑的天真。

时寒从未向他解释过自己的事,可就在这一刹那,他仿佛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安慰的神色。

应该是幻觉吧。时寒心想。

他并不认为居住在深海里得鲛人能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重生、魂穿、带着一个2B系统。

这系统还不像星际大部分的人工智能那样,情绪敏感得比时寒还像个人。

哦对,它还经常搞簧色,不是嘀嘀咕咕地要对比一下两个混血龙人的流星锤大小,就是问鱼好不好吃,下次什么时候吃。

时寒能告诉它鱼鱼什么滋味吗?

那必然不能。

南若瑜是他一个人的鱼。

老管家已经迎了上来,尽管早有心里准备,但看见鲛人转过脸来时,他脚下的步子还是乱了半拍。

城堡门口的安防系统已经通过了二人的权限,廖叔定住思绪,上前道:“南先生、穆先生,家主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两名年轻人握着的手一直未松开。

廖叔心中感慨:沈先生终归是要失望了……

廖叔在山庄照顾沈念多年,一心以为沈念思念着侯爵。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向前看。

当年侯爵的仇敌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在时寒死后仇家门纷纷找上门来,他们动不了楚明远小殿下,便将怨气和怒火悉数发到另一人身上。

沈念左支右绌,四面受敌的时候,想的念的还是侯爵。

刚来山庄的时候,沈念还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年轻学生,才十六岁,瘦弱又漂亮,如今身材变高大了,可能近朱者赤吧,人变得越来越冷,城府也越来越深。

廖叔心疼他。

可有些缘分强求不来的,在照顾了时寒二十多年的廖叔看来,鲛人和侯爵确实有几分相似。

但侯爵就是侯爵,无人能够替代。

鲛人也有自己的感情和生活,从他和那名龙族血统的少年的对视中,廖叔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老爷和夫人。

人总要向前看的。

管家将人领进了富丽堂皇的宴会礼堂,他一辈子都在和上流社会的人打交道,温和微笑的脸仿佛一张坚硬的面具,无人能看出面具底下的真实想法。

小皇帝没来,江乘舟也没到。

衣香鬓影,推杯换盏的宾客中,时寒一眼就看见了众星捧月的沈念。

沈念到诺兰山庄两年后,逐渐地适应了新阶层的生活,开始频繁出入上流阶层的宴会以及一些慈善晚会。

时寒当时忙着和兽人部落打交道,甚至为此特地学了一口流利的兽人语,压根没空管沈念。

结果他在外面跑得多,就出事了。

在一场画展上,沈念遭遇了刺杀事件,对方计划周详,为此准备很长时间。从艺术馆的幕后所有人到现场安保人员,全都换了一拨。

那一次,侯爵的心腹下属、前亲卫队侍卫长奥斯瓦尔多,为了救沈念而殉职,沈念也受了严重的伤,躺了整整三个月没下床。

之后时寒就给他配置了一支军队,作为沈念的亲兵。

至于刺杀沈念的刺客,到最后都没能找到人。

大贵族身边这种无头烂账太多了,刺杀时寒的比沈念多好几倍,不是每场刺杀都能把幕后主使揪出来。

解决不了藏在暗处的敌人,那么就只能从自身安全下手。

就是从那之后,沈念主动提出要跟时寒学习自保的能力。

可以说,沈念是时寒亲自教出来的学生。但时寒并不是只教了这一个,楚明远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这俩现在还互相不对付。

来宾没有人上前和他们聊天,都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用看好戏的目光打量两名兽人,尤其是南若瑜。

他不笑时,眉眼就透出一份艳丽的凌厉之色。

从前没人敢用“艳丽”这种词来形容那位雷厉风行的大贵族,事实上南若瑜的气质比他柔和很多,五官确实像的。

——只是那一头耀眼的银发实在过于嚣张,仿佛时刻提醒着人们,他是一名异族。

鲛人,海底危险的种族,生了一张和沈念未婚夫相似的脸,为逃离战乱进入帝国境内。听起来就像个美丽又充满恶意的巧合。

诺兰侯爵英年早逝,成了多少人心底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时寒之前一直没想明白,这会儿也差不多懂了。

楚明远这是在给沈念甩脸子。

小孩子家家,做事总免不了带点情绪。

当贵族时不必要过多考虑别人的想法,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因为长期这种做派,时寒对各种小心思就跟缺了一根筋似的,总要多琢磨两下才能反应过来。

包括南若瑜恋爱的小心思。

时寒从前看别的黏黏糊糊的小情侣,每□□九晚五报备,跟上班打卡似的,时寒只觉得麻烦,甚至一度庆幸自己和沈念不是这种关系。

直到心里牵挂起一条傻鱼后,时寒连麻烦两个字都忘记怎么写了。

身为东道主的沈念很快瞟见礼堂里的这一对璧人,目光阴鸷了几分。

宾客陆陆续续到来,沈念各自打过招面,唯独留下时寒和南若瑜这一边没有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越来越多,却不是冲着兽人而来的。

能进入这种场合的各个都是人精,近一段时间,小皇帝和诺兰侯爵“遗孀”之间的矛盾,再一次成了贵族圈茶余饭后的话题。

据说还是和兽人有关,最近帝国政府拟定的《兽人权益保护法》初稿呈至奥利维拉四世国王陛下面前。

国王陛下向贵族集团征求意见,掀起圈子里的激烈讨论,吵来吵去无非就两个阵营——同权利和不同权利。

正统贵族出身的楚明远及保皇党一派,认为兽人不应与人类享受同等权益,让落后的兽人族进入诺亚帝国成为新公民,已经是人类莫大的恩赐。

而以沈念为首的新贵族,则搬出诺兰侯爵曾经与兽人发展外交和经济的事迹,表明共同繁荣才是人类未来的方向。

别看沈念掌权不过半年时间,他常年出入慈善圈,与各星系的贵族夫人、想跻身进入贵族行列的大资本家集团关系密切。

已有的星际资源早被老牌贵族集团瓜分完毕,帝国已经开了个头,未来兽人公民群体壮大是必然结果,如果能在最开始就争取到新公民的信任,对这帮新贵族来说也是利大于弊。

政治投机没有什么对与错,利益所趋罢了。

时寒假借喝酒动作,不着痕迹地把到场的人都辨认了一遍。除了老熟人们外,他还看见那晚体育馆看台上的那名短发女生。

向天歌家族显赫,父亲是帝国军部的一名中将。时寒不认识她,但见到她身边站的人,差不多就能猜到她的来历。

她身边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名字叫向致远,是帝国第七军团第十二舰队的元帅。若说和时寒有什么交集的话——诺兰侯爵死后,帝国派出的就是这位。赶到星际战场。

向致远赶到星际战场,气焰嚣张的虫王一听说帝国派兵,当时就滑跪了。于是这位元帅千里迢迢跑过去,就仅仅是签署一份休战条约,顺便捞个军功,然后就回到第一星系。

有侍者上前说了两句话,沈念点点头,从交谈中脱身而出,带着一行人离开礼堂。

宴会前桌面只摆着几十种宫廷点心,南若瑜才挑了几种尝尝,很快就吃不下了。

人类的食物真的好胀肚子哦......他心想。

南若瑜看向站在一边沉默的时寒,少年从侍者手里端过一杯白葡萄酒,却没有喝。

时寒精通酒类,一闻就知道餐酒是供应商提供的,而不是他酒窖里的藏酒。

居然抠门到拿这种劣质酒来宴请,不嫌丢人。时寒暗自腹诽道。

今晚来宾绝大部分人都眼熟,能让小皇帝亲自到场的晚宴,档次低不到哪儿去。

过去沈念也在诺兰山庄办过宴会,却从来没有这么磕碜过。

唯一的理由是他虽然继承了侯爵的资产,却根本支撑不了这种巨额的成本——时寒从没算过他鼎盛时期每个月资产管理总共需要支付多少钱,还有那两千多名仆人的工资。

可以说早期确实经历过一段不愉快的时光,但后来时寒再也没为钱发愁过。

星舰巡游太空开销巨大,沈念跟他学了一堆的政治阴谋,唯独忘了学“持家”。

兽人耳力颇佳,时寒听见旁边的宾客聊天,得知沈念摆这一场宴席,请了一干贵族和军政大臣,为的就是缓和朝堂上的紧张关系。

从中牵线搭桥的则是江乘舟。

时寒眼底浮现一丝欣赏。

能周旋在政治博弈的夹缝中,男主确实有两把刷子。

南若瑜平日里都吃流食,宫廷式点心以酥糕为主,吃了几块后胃里就难受,他游回到时寒身边求安慰。

“怎么了?”少年果然收心回来,关切地问:“吃太多了?”

南若瑜点头,决定今晚要把这些点心都写进小黑本里去。

少年捏了捏他的脸,失笑道:“来的时候还说要吃这吃那的,这都还没开始呢。”

南若瑜气鼓鼓的,目光却又盯上他手里的水晶杯,冰镇过的餐前葡萄酒,在杯壁上结出晶莹剔透的水珠。南若瑜小声说:“我想出去透透气。”

时寒伸手将银色的长发别至他耳后,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时寒递过去。

南若瑜却没有伸手接,而是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白葡萄酒。

甜甜的。

白葡萄酒度数不高,口感清新,显得非常无害。

“好喝吗?”时寒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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