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给栾轻溪擦身,边禀报着,“少主,世子爷一直在给您疗伤,直至郡主来了之后才离开。
郡主适才给您施了针,这会儿熬药去了。”
栾轻溪轻弱地嗯了一声,疲累地再次合上了眼睛。
栾总管给他擦完身,轻轻地盖好被子,才走出屋子。
他要将少主已经苏醒的消息告知那几个小子,省得他们担忧。
没过多久,祭司府上下都知道他们的主子已经醒过来,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众人登时就恢复了活力。
凌芸熬好药,亲自端着药碗走进了卧房。
栾总管等人都很“自觉”地没有跟进去,知道主子醒来,他们自然想多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栾轻溪听到脚步声,又一次睁开了双眼睛,这回他的视线倒是清楚了许多,起码能看清凌芸的样貌。
“醒了?待会儿喝掉这碗药,要是天亮前能退烧的话就没事了。”
凌芸见栾轻醒过来,也是暗松了口气,可想到他跟姬存晔联合起来欺骗自己的事,又感觉有些憋闷。
因而眼下跟他说话的语气就冷硬了下来。
栾轻溪自然知道她在生什么气,本想着能瞒多久算多久,等他能活动,这件事也就算揭过去。
问题是他只知道自己强行施展秘术伤了心脉,伤得有多重心里却没底。
他不希望凌芸内疚或为他担心,当然就没想让她知道实情。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他如何能放弃掉这么好的机会?
当下捂住胸口,虚弱地道:“痛…痛。”
凌芸白了他一眼,冷嗤道:“还知道痛呢?怎么?不死撑到底了?”
嘴上不饶人,但凌芸还是心软了,倒了杯温水走到床边坐下,扶起了栾轻溪,“先喝口水,然后把这碗药喝了。
我在药里放了凝神安魂的药草,你喝完之后好好睡上一觉,睡醒就没事了。”
栾轻溪点了点头,迷蒙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
靠在凌芸怀里闻着扑鼻而来的少女幽香,登时有些心猿意马。
但他还是乖乖地喝药,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喝药的速度,却缓慢异常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