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端木清池哈哈大笑的猖狂态度,还未持续到三秒钟,眼前不知的脸上,就顿时露出了一抹狠厉之色。只见她腮部鼓动,眉心微蹙了一下之后,趁着端木清池这厮还在猖狂得不明所以之时,不知便突然发难,双手被缚的她口中,“噗”的一声瞬间喷出了一大口血水。
而被不知的血水给喷了个正着的端木清池,顿时犹如掉进了油锅的豆腐一般,从头到脚,凡是沾染上了不知血水的位置,全都瞬间开始起了剧烈反应。
甚至根本顾不得禁锢不知,自己就吱哇乱叫的凌空后退了数米远,想要快些将不知的血水从自己身上弄掉。因为这个东西一但沾染上身,如果不及时弄掉,它们就会像瘟疫一样会传染蔓延开来。到时候用不了解莲尘的大招,自己就会先行灰飞烟灭了。
见着端木清池如此模样,不知连忙朝旁一个闪身,然后示意解莲尘道。
“就现在,趁他病,要他命!!”
不知知道这释神之术是可以依照施术之人来掌控力道的,只要操作的好,解莲尘便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解莲尘当然在不知提醒他之前,就已经开始书写释神之术的最后一笔了。而当不知说完最后一句话之时,解莲尘的释神之术,也恰好应声完成。
“风云际会,释神告天,以伏妖魔!!应承,祭!!”
“噹噹噹!!”
解莲尘低沉的嗓音,将将念完这祭咒之语。三道犹如金钟撞响的震天脆响,仿佛是一种昭告一般,裹挟着一道刺眼的金色光亮,自解莲尘眼前的这篇释神之术的经文当中,轰然祭出。一股浩然正气,恰如解莲尘本人的秉性一般,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在奔袭的过程中,居然化为了一条气势汹汹的金色巨龙,朝着那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满满绝望的端木清池,直冲而去。
“昂呜!!”
“啊!!不要,不要...不要啊!!”
“嗷~~”
“额...啊...”
“轰!!”
“不知,小心...”
“解莲尘...”
“嘭,嘭...哐当,哐当...”
释神之术的巨大威力所化的金色巨龙,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端木清池那厮给一口吞吃入腹,然后在不知和解莲尘两人的亲眼见证下,他们看见了端木清池的挣扎求生的身影,不断的在巨龙半透明的腹部中四下冲撞着想要逃脱,可最后还是伴随这巨龙的一个内气凝结,随即应声爆炸,顷刻间就将这厮给炸了个灰飞烟灭。
巨大的冲击力,顿时就将不知纤瘦的身形给震飞了出去,吓得解莲尘连忙伸手想去接下她,可他负责持印,轻易不能松懈,否则释神之力的威力,将彻底失去控制。
所以...解莲尘便只能在不知的惊呼声中,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端木清池那厮灰飞烟灭时所发出的巨大冲击力,给瞬间击飞了出去,第三次砸在了这洞窟内的另一处乱石堆里。
分身无暇,解莲尘心下不由得顿时生出了一抹懊恼。但眼下解莲尘已经来不及去救她,就只能先解决了眼前的残局再说。
虽然端木清池是已经魂飞魄散,可被他收为己用的那些数以万记的冤魂,现下重获自由,正一个个鬼哭狼嚎般的呜咽着,四下游弋窜行的飞舞在整个洞窟内。
他们其中很多都被端木清池给压榨许多年了,可惜魂力不能胜得了端木清池,所以一直都没办法反抗。眼下他们已经跟着端木清池修行多年,就算没什么法力,也沾染了许多戾气。若是不管不问的任由他们放之任之,谁又能保证这些跟着端木清池多时,耳濡目染已经修习到了一些那厮的术法的冤魂,不会成为下一个端木清池呢。
所以,如果放之任之,没有章法,这势必会引起天下大乱。
思及此,解莲尘便将手中握着的判官笔,朝着空中轻轻一抛,随即指尖开始飞速结印,口中亦是默念着口诀。只见那凭空漂浮着的判官笔,当即应声变大,通体开始泛着隐隐的金光。这是一个招魂之术,解莲尘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人的魂魄全都收到剑仇雠的判官笔里面,然后在还笔的同时,好将这些早该去枉死城报道的冤魂,交给剑仇雠自己处理。
一众冤魂一见这冥界的法器,个个都像是老鼠见了猫儿一样。方才还个个四下奔窜着,如今居然一个个乖乖的静立在原地。
见此情形,解莲尘立马顺势说道。
“此乃冥界判官,剑仇雠大人的判官笔,若是你们都认得,想必也不用贫道再多说什么。眼下,贫道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你们继续在凡界做这游尸小鬼,二是,通通服从安排,进了这判官笔,贫道会亲手将带去枉死城,亲手替你们写陈情书。让判官大人为你们安排一个好的去处,若是不从,后果,便如这端木清池一样的下场!!诸位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想必,也不会愿意再在这凡界四下游荡吧。毕竟,你们要么都已死去多时,世上再无亲人祭奠,要么就是生死不明,亦是无人问津的死鬼一个。故此,贫道希望你们想好去路。现下,这就开始做出你们的选择。”
这些冤魂一听解莲尘的话,哪儿还存在犹豫的,都是被压榨了那么久,且死的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人,谁愿意继续留在这没什么盼头的凡界,做什么游尸小鬼。厉害如端木清池,最后不也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吗?
见着他们全都老老实实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窜进了判官笔内,不多时,这洞窟内的所有冤魂,全都被解莲尘给收进了剑仇雠的判官笔里。
这件事,至此,终于落下了帷幕,解莲尘也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他现下完全没有心思庆幸,而是连忙收了判官笔,然后飞速转身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不知身侧。
不知已然是从强弩之末靠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力撑到了现在,见着她那张泪痕犹在,却连昏迷过去都已然脸色冷凝的小脸,解莲尘的心呐,瞬间犹如被人握着狠狠紧拧了一番似的,痛到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