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的眼角不再继续流出泪水,而他则是挥动着袖子,向着李继轩的牌位便是深深地作了一揖,情深意满,无需多言。
李继轩的牌位微微在此刻是动了一动,洛云真并未察觉,却说九霄云上,有一个年轻人在奈何桥前久久不愿喝下那碗孟婆汤,直到一个身影想着他的牌位作了一揖,他方才是得意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抬手接过了那碗孟婆汤,一饮而尽。
前世今生,他已经全然忘记,堕入轮回,静待花开。
……
第二天,洛云真大帐内,有诸多将领身披重甲云集于此。
他们静待为首的身披银白锁子铠的年轻武将开口发言,一个个是沉默无声。
大帐内,年轻人听闻了先前的皇家圣旨是却是久久的没有发言,顿时大帐之内安静的是落针可闻,分外寂静。除去了某些将军偶尔动弹的身体,甲片碰撞所发出的轻微音鸣,再没了别的声响。
洛云真有些沉重的皱起了眉头,他转头向身旁的诸多战将看去,见其表情并未有一人胆怯,他便朗声笑道。
“不过是把阜阳军阵当做下一个蹉跎关去守,没什么好怕的,吾辈皆是英雄汉,对吧。”
他的剑眉分外坚毅,在此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英雄气概。
却说诸将士听闻主将言语,皆是微微一笑,期间难得有几个表情肃穆,却是亦无惧色。
“就是,蹉跎关罢了,我们这阜阳军阵哪里不如蹉跎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只要加固了城池,怎会怕他东晋铁骑一冲而过?”李冠桢见四下仍无人应答,他则是首先回应起洛云真来,只听他声音爽朗,没有半分拖拉的说道。
却说坐下将领听闻了李冠桢和洛云真的言语不由得是都坚定的点了点头,微笑着看向眼前的年轻人,旋即作揖行礼,齐声道。
“万事请主帅定夺,我辈将领定然遵守军令,死守阜阳!”
诸将士的声音分外坚定,伴随着大帐外仍旧未曾停下的春日细雨,洛云真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他旋即道。
“既然如此,诸将士听令。”
“领命。”
诸多校尉听闻主将言语,顿时是齐声遵命,紧接着则是闭上了嘴巴,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次日起修筑城墙,日夜翻修。内城筑瓮城,辅助军需重地,以保我军阵万全不失。”洛云真坚毅道,他面容严肃,旋即从主位上站起身,向着诸将士深深地作了一揖。
“拜托了。”他说道,转而是起身大步向着帐外走去,直到前脚迈出营帐之前,他再没有回过头。
却说这一日,边南蹉跎关城破,有校尉李继轩等战死于蹉跎关阵前,死无全尸。
而远在蹉跎关正后方的阜阳军阵之中,洛云真下达了一条军中铁令。
死守阜阳,誓要将阜阳军阵变成下一座蹉跎关,与军阵共存亡。
只说这一日,有诸将士领命,大喝声响彻云天。北邑,死战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