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他说道,话语中充满了一股浓郁的悲伤气氛。
然而,当他思虑了片刻之后,却又摇了摇头。
“不入土放在英烈堂中的话是真怕敌军万一真的有朝一日破城进来,会对李大哥的骨灰做出不敬的举动来。”说罢,他便再度有些忧虑的摇了摇头。
却说,就在这时,一只青白鸾破空而至。
青鸟脚腕上捆绑着一纸信笺,伴随着身子向下方的俯冲,它发出了一连串的嘶鸣。
洛云真从鸟腿上拆下了那支捆绑的很结实的信笺,他借着天上星光缓缓地打开了来,继而是抬眼看去。
只见,信件上的字迹潦草,令得即便是有如洛云真这般眼里出众的修士,竟然也是在一时间拿着这些文字没有办法。
“我先回帐中一看,你们盯好老李的骨灰,万不可丢掉分毫。”
洛云真说道,旋即是身影一闪而逝,片刻间便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诸位将领皆是对着年轻人离开的方向齐声道是,而后则是继续看向了燃烧着的火光,眼神中不免是多了一抹悲伤之意。
却说那洛云真拿了信件飞速回了帐中,刚进营帐,便照着依稀的灯火对着信件打量了起来。然而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的脸上顿时是凝重了起来。
信件的内容如下:
“晋国昨日于中线增兵已达十余万,为父自感危在旦夕,特要嘱咐我儿几句话,若是真出意外,也好当成遗嘱了。
其一、若我身死,则晚晚不要大肆兴办葬礼,切记简单料理后事即可。
其二、庙堂党政,万万不可掺入分毫,即便你和魏丹和那位姓周的兄弟情同手足,却也不能与之共进退,否则难保己身!
其三、为国为民,切勿贪多钱粮而不顾及颜面,如若此般,则不得民心,亦失君心。
其四、得过且过,此生绝不能睚眦必报,日日只念他人不是。
终,如上四条乃为父之所嘱也,我儿只需谨遵便前途可期,但若有违,则必然引来祸端。”
信罢,落款处也是烙下了洛云真最熟悉不过的那个名字——洛云尘。
“父亲。”只听洛云真喃喃自语道,旋即是再度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向着帐外望去。
大帐外,夜晚的热风刚好吹过门帘,将帘子睡起了一连串的呼喇声。
窗帘外,一阵阵夜莺鸟的鸣叫声响起,是熙熙攘攘,传入了洛云真的耳中。
洛云真听着窗外的鸟鸣声,放下了手中的信件,他站起身,有些疲倦的提起了一只酒壶继而是向着远处的门帘走去。
伴随着夜空下嘤嘤的鸟鸣声,他缓缓的掀起了头顶的帘子,一步迈了出去。
在他的右手中,一个酒壶被他随意的掕着,然而,他则是有意无意的用气机控制了定fēng • bō运动的方向,用以防止自己的佩剑晃来晃去碰着那看起来样式普通的酒壶。
这酒有个通俗的名字,叫做陈年绿蚁!
……
只见,洛云真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是踩踏着清脆的步伐向高高的城墙走马道上走去。
于是,这一夜他带了两只酒碗,独自一人在李桐庐战死的地方,喝了一壶陈年绿蚁!心情,好不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