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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片刻,周璇若的身躯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只见她慢慢的坐起了身,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哥哥,略微有些不满了起来。
“我是大人了,哥!”周璇若说道,随即便坐起了身了,直接坐在了周陂镇的腿上,好像那小巧的谁家闺女,被爹爹揽在怀里。
却说周陂镇听闻了此番言语略微的有些尴尬,只见他慢慢的抬起右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旋即便将周璇若放了下来,令她自顾自的走出车去,坐在了与车夫并驾齐驱的位置上。
话说,天空上的雷霆愈演愈烈,伴随着有些散发着泥土清香的雨水,瓢泼大雨是顷刻而至。
洛云真缓缓地踱步走出屋子,缓缓地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那张棋盘,只见他神色中闪过一丝淡然,旋即便操控着真气走入雨中,一步接着一步,缓缓而去。
周璇若坐在车外,她也是最先闻到了泥土的清香气息,只见她眼神中不由得是有些兴奋,便是轻轻地伸出手去,接起了从九霄之上落下的瓢泼无根水。
夏日,那一抹闷热被此刻的这些雨水片刻间冲刷了去,不由得是令坐在车厢内的周陂镇和魏丹眼神中多了一缕舒畅,也没了方才火药味,终于,魏丹是若有所思的说道。
“话说能和云真保持这些年肝胆相照的前提,总归还是相互的,非但是我与他之间有着十足的缘分作祟,兴许是先辈们刻意为之吧!”他的声音绵长而又磁性,此刻不由得是有些犹豫吗,却转瞬之间便将方才的那份伤心抛之脑后,继而缓缓地抬头冲着周陂镇笑了笑。
周陂镇无疑是被魏丹的这一席话给听蒙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明白过来这皇帝陛下到底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却说,随着魏丹声音的落下,车外不由得是传出了一阵懵懂少女的憨憨笑意,那声音清脆动耳,旋即便传递到了大街小巷。
深夜的雨水声音非常大,想必在这两旁街道上居住着的人们都是已经被方才的那道雷声给吵醒了,此刻已然是一家家的点起了灯火,估么着是有不少喜欢附庸风雅的年轻贤士们已然将自己的屋内的窗户打开,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疯狂赋诗了。
只见魏丹缓缓地将车帘放了下来,嘴角上不由得是敛起了一抹笑容,继而便不再发出声响,看着身前坐在车厢外的年轻小姑娘,愣愣出神。
若非是周陂镇知道自己的妹妹每天都乖乖的待在家里,此刻定然已经是对着魏丹要大发雷霆了,只见他狠狠地拈了拈自己手中的那枚镶着金边的漂亮虎符,不由得是手中隐隐作痛。
魏丹仿佛是察觉到了此刻周陂镇的异样,只见他慢慢的将脸凑到了周陂镇的身边,继而是面带微笑起来。
“莫要误会,莫要误会。”魏丹略带笑意的声音回荡在大雨之中,却不料此刻这瓢泼大雨已经是略微减弱了一二,令的魏丹的声音传递的格外畅通无阻,顷刻间便已经传递到了街道的大街小巷,传入了一家家人的耳中。
周陂镇见状,不由得是有些无可奈何,毕竟坐在自己身旁的是君临邑国的九五之尊,单论身份地位,与先前的邑国太子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若非是此番洛云真从南线归来,想必这周陂镇想要和魏丹一同乘车,也绝对是难上加难。
只见他脸上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下来,继而是默默地将自己所在的那一侧的车帘打开,看向车外的雨中梧桐。
梧桐树的树叶仿佛是一把把蒲扇,在雨中被雨滴击打的摇摇欲坠,显然是已经有些不成样子了。
却说,就在此时,周陂镇和魏丹所乘坐的马车缓缓地转过了一个拐角,伴随着车轮的吱吱呀呀声,白鹭街终于是到了。
魏丹轻轻地抹了把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只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出了车厢,与那周璇若一左一右相继坐在了马车车夫的身旁,继而是一席锦绣的黄金衣袍随风鼓荡,在大雨中是咧咧作响。
伴随着马车车轮的缓缓移动,终于,“镇南国府”四个烫金的大字便已经映入了他们二人眼帘,魏丹不由得是挺了挺身子,只见他缓缓地抚了抚头上的发髻,旋即便缓缓说道。
“云真呐,我与你的交情,又岂会是先辈作祟呢?毕竟,咱俩可是拜过把子,过过命的好弟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