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邑的文人士子多是苦读四书五经,你如此出些考题虽自然是为了我邑国的国祚绵长而考虑,却实在是违背了科考的本意,再去重出一题吧。”魏丹回答道,于是便不再多说些什么,缓缓地低下了头,阔步朝着大殿后头走去,却是只走了几步便停下来顿了顿,方才继续离去。
周陂镇有些颓然的低下了头,旋即是缓缓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面带笑意的看向了远处的魏丹,缓缓地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我四书已经是几近通透,但说我们出考题却务必要恰逢其时,若非是如此,又何来的国祚绵长,民族大义呢?”只听周陂镇朗声道,他的声音高亢激昂,转瞬间便传递到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听得那些执业的甲士都不由得是愣了愣神,心理道,当真是好一个文曲星下凡呐。
却说,正在离开的魏丹听闻了此番言语不由得是步子顿了顿,继而便饶有兴趣的在眉宇间闪现出一抹笑意,转过身来,看这周陂镇。
只见他点了点头,旋即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朝着周陂镇招了招手,便继续朝着殿外走去,直到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周陂镇见状,赶忙是快步追出了殿去,。只说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却难免是有些激动。
三步并作两步,周璇若也是同样的步伐紧凑的跟在周陂镇身后,但兴许是她步子小了的缘故,此刻却是有些步履蹒跚了。
殿外,魏丹身着一袭大红龙袍面容肃穆,只见他的神色中写满了愁苦,旋即便是缓缓地挪动着步子,朝着风雪中走去。
周陂镇追出了金銮殿,却见那魏丹早已经是消失了身影,不由得难免是有些落寞,旋即便缓缓地摇了摇头,喟然长叹了起来。
周璇若看着此时哥哥的这般作态,心中难免是有些不舒服,竟然是缓缓地朝着他眨了眨眼,示意哥哥不必再继续向前追赶了。
周陂镇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这般作态吧,自然是已经了然于心,于是便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身前那飘飘乎摇摇欲坠的大雪。
却说,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却是突然从他身后响起,转瞬之间便令得他神色一怔,继而喜上眉梢。
“想什么呢,我还能丢下你周某人自己跑了不成?”魏丹的声音响起在空气里,不由得是吓了周陂镇一跳,只见他不由得是身体一个激灵,旋即便有些吃惊的望向天空。
空中,一道长相清秀却一脸胡子的龙袍男子此刻已经是怵然凌空而立,面容和蔼的看着他,笑意盈盈。
周陂镇缓缓的朝着他点了点头,于是便不再多说些什么,继而跳了起来,双脚离地,想要去触碰远在天空之中的魏丹一般,不由得是越飞越高。
魏丹朝他微微一笑,随即便踩踏着风雪飘然而下,一把将周陂镇、周璇若二人提起,竟然是飘然御风前行,直到一路是出了皇城。
在天空中,魏丹孤身一人朝着身下俯瞰,而那周陂镇和周璇若作为凡人自然是没有和魏丹这般好的视线的,便只得是两眼一抹黑,被魏丹提着走。
魏丹看到了身下那座被拆去大半的宏伟仪门,眼神中不由得是闪过一抹恍惚,旋即便看向自己身下远处的一个酒肆,顿时是心中暗笑。
却说,当那洛云真和那酒肆里的掌柜此刻正同时躺倒在店里酣睡的时候,门外的风雪早已经是大到了一种极致,顷刻间一泻万里,酒肆外的酒旗更是愈发的颤动了。
殿外,有一行三人缓缓地从天空之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个身穿三品文官鈈子的年轻官员长相威猛,是率先一步来到了店中,敲了敲店门。
不料,正当他走入店中之时,不由得是缓缓地愣在了当场,旋即便热泪盈眶了起来。
只见他缓缓地转过头去,看向了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年轻皇帝,旋即是面露惨笑,缓缓开口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今天!”魏丹回答道,于是便缓缓地步入店中,敲了敲店掌柜的柜台,叫醒了他。
这一夜,魏丹、周陂镇、周璇若、洛云真四人齐聚于滁州市井最朴素的小酒肆,谈了些什么,无人知!
却说,就在第二天,洛云真则是再度牵起了那匹大宛马,出现在了离京的城门前,萋萋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