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吧,若是正天老先生还在,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最骄傲的学生在这里掉下眼泪来。”魏丹对洛云真说道,转而是不由得将手搭在了洛云真的背上,轻轻凝视着洛云真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
洛云真闻言,有些木讷的朝着魏丹看了过去,却说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继而轻声说道。
“我未曾骗过兄弟,却一生都在欺骗我的老师。曾经,是他叫我读书写字,立德树人。我却在学堂里为非作歹,还常常写出一些诗篇来骂他。现如今长大了,想再写一首诗骂他然后再挨骂,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洛云真的眼神逐渐的涣散了,只见他轻轻地朝着魏丹笑了笑,然后则是再度看向了眼前的坟茔,缓缓的点了点头。
只见他盘膝坐了下来,眼神有些迷离的朝着那一方小小的坟墓愣神了好久,过了好些时候方才是缓缓地朝着空气开口说道。
“您老不知可在地下安息的还好?若是口渴了,想解馋,尽管托个梦,您那最成气候的徒弟,绿蚁酒,管够。”
说罢,只见洛云真很恰逢其时的朝着坟茔点了点头以示恭敬,旋即便缓缓地抬起了手来,看向了站在自己身侧的魏丹,轻轻地推了推他。
“你走吧,明日我再度南下,赶赴阜阳前线,到时候我北邑有三线主帅压阵,定然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洛云真说道,于是便向前迈出了两步,可以的拉开了两者之间的距离,有些木然的盯着他的眼睛,非常的冷漠。
魏丹见状,心中不由得会意一二,只见他也不多说些什么,紧接着便赶忙的从洛云真眼前是拔地而起,直直的朝着自己所居住的皇宫是飞驰而去。
云空之中闪烁过一道清晰的红色光芒,只见,有一个身穿龙袍,留了一嘴大长胡子的男人是在空中不断地向前踏着步子,凌空虚立,信步前行。
洛云真仍旧在那老者的坟茔前久久的坐着,却说他眼神中写满了恍惚,一幕幕曾经发生在二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便也被他从脑海中挖掘了出来。
“咚,咚,咚。”就在此时,三声木鱼声突然响起,却说那洛云真此刻正坐在徐正天的墓前,缓缓地凝视着老先生的坟堆,默默出神。
“咚,咚,咚。”又是三声,洛云真顿时便有些好奇的朝着身后看了过去,却说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座清晰可见的矮小破庙,里面香气缭绕,隐约是流露着些许灯火。
“怎会?”洛云真下意识嘀咕了一声,却说他也是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何方僧侣在这般深夜里还能勤勉诵经了,于是便倾听着这清脆悦耳的木鱼声,缓缓地从衣服里掏出了一瓶黄酒。
装着黄酒的瓶子塞被洛云真一把给拔了下来,只见他凑到了瓶口闻了闻,顿时脑瓜子便一阵清澈。
温润的酒香顿时便令的洛云真所在的那片荒地上无比的沁人心脾,此番听到了远处的木鱼声,洛云真也不由得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只酒碗,一只捏在手中,而另一只则是放在身前。
两道清醇的黄酒被洛云真分别倒入了碗中,只见那青黄的酒浆里面透着些许淡绿,无疑是上好的黄酒品种,拿出去必然是价值不菲。
“先生,知道你爱喝的是绿蚁酒,但其实人老了,还是该多喝黄酒,毕竟能养身体。”洛云真自顾自的说道,只见他的目光正直勾勾的搭在身前的那座坟茔上,旋即便两眼泪汪汪。
不料,就在洛云真说完这番话的同时,那敲击的正响的木鱼声却也是戛然而止了。
只见,一道身影从破庙中走了出来,身着一袭僧袍,衣衫褴褛。
“来者何人?”洛云真赶忙问道,却说他的脾气经过了这些时间仙缘的打磨早已经是变得锋锐无比,就好似一把藏在暗处的尖刀,一般别人看不到,却无法否认它的锋利。
那僧人继续向前走着,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洛云真在说些什么一样,只见他的步伐略微有些踉跄,就好像那醉了酒的老翁一般。
“云真,我借了这僧人的身体过来,想跟你说一句话,也是最后给你留下的一个任务。”突然,那个僧人身影的步子突然是顿了一下,旋即便对洛云真缓缓说道。
洛云真闻言,不由得是非常的吃惊,只见他瞪大了那双眼眸子,缓缓地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了那名僧人,他问道。
“您是,穹庐先生?”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