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城。”三个大字直挺挺的投射入了洛云真的眼眸,令的洛云真不由得是浑身一震,旋即便缓缓地看向了自己身前的那一方磅礴的城门。
城墙古旧,外面清晰可见的石砖上还大都有着不小的破损,更不要提此刻的城头堆积了风雪,愈发显得城墙是古老破旧了。
只说那洛云真牵着驰风是缓缓地步入了那座城的城门,脚下的步伐平稳,即便是踩踏在如此的风雪中,不由得也是如履平地。
城墙上,有着几个冻得瑟瑟发抖的甲士此刻正围绕在一个点着的干草堆前扎堆取暖,却说当洛云真入城之时,竟然是无人察觉到城下人的动向,令的洛云真是略显诧异。
只见他缓缓地走上了城头,旋即便用那有些严肃的目光朝着城头之上看去,便是紧接着发现,在一处小小的露天城门楼子上,一个不大不小的篝火堆此刻早已经是燃烧的剩不下多少火星,便是那些个方才扎堆在一起的军卒们一个个都是已经蹲坐在地面上开始瑟瑟发抖了。
洛云真见状,旋即是缓缓地朝着他们走了过去,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冷天气,你们莫不是没发冬装?”他的声音柔和,脸颊上写满了关切。于是,此言一出顿时便令的那些个执勤的甲士是转过了头来,继而便随和说道。
“公子说的哪里话,我们这些个军中武人的冬装早都支援到前线去了,若非是如此,也绝不会这样丢人现眼的。”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长相凶悍的中年武人看着洛云真笑道,旋即是不由得在面色中透露出了一丝苦意,缓缓地朝他摇了摇头。
洛云真听完,不由得是心中一紧,紧接着便继续向前几步,对着面前的这些甲士就继续说道。
“几位兄弟若是没有冬装,那可何来的站岗一说,以后要是真给冻坏了身体,又是多不应该啊!”
却说那些个甲士闻言,旋即,脸颊上的苦涩意味便是越发的浓郁了,紧接着便一个个都不由得看向了洛云真所在的方向,缓缓地朝着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前线的战士比我们要危险千百倍,若是连眼下这点责任都履行不了,我们是真怕对不起那些主动请缨,奔赴战场的昔日袍泽啊!”又是方才那位壮硕的中年甲士,只见他眼眸中写满了坚毅,继而是微微笑了笑,这一次,并不苦涩。
洛云真听罢,旋即是心中了然,于是,只见他缓缓地迈开了步子,朝着那些个蜷缩在烽火台地下的甲士们走了过去,缓缓地从袖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面值千两。
只见他缓缓地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虎符,旋即便对方才那名中年甲士轻声嘱咐了起来。
“这千两银票可供弟兄们置办好身上的棉衣了,你且回去告诉你们的将军,就说我洛云真来过,带了给你们的军费,供你们购置棉衣,以备过冬。”他的声音缓慢而柔和,不由得是令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略微一愣,旋即便单膝下跪行礼,一个个是毕恭毕敬的齐声道。
“我等静夜城庵子营将士,恭迎征南将军洛云真。”
“我等静夜城庵子营将士,恭迎征南将军洛云真。”
……
“我等静夜城庵子营将士,恭迎征南将军洛云真。”
却说,洛云真见此场景不由得是微微颔首,旋即便缓缓地拾级而下,走下了城头,继续是牵着那匹通体雪白的大宛马走上了入城的大道,缓缓地出现在了内城的大街小巷。
天气伴随着南下并没有变得多么暖和,却说当洛云真此行走入这座静夜城之后,不由得是愈发觉得身上开始变得有些寒冷难耐了。
当然,这也怨他,毕竟这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脑子并不比脸蛋给力多少。昨天夜里从碑杨古寺出来,他虽说是想起了回家其上自己的那匹大宛马,却是压根忘记了置办一身厚实些的衣服,直接是匆匆忙忙的出了家门,从滁州城是一路奔波到现在。
莫要问为什么不回家直接穿上自己的衣服,毕竟洛云真在昨日之前,名义上已经是身死了足足有将近两年的时间,身上的衣物,除去了有一部分被家人埋进了衣冠冢,其余的这就是全部被典当给族中的下人家中去了,用以结算工资。
就连当初那间独属于他的狭小院落,现如今也早已经是易主到了一个洛府的次子手中,再回去时,门前的棋盘也早就被人搬了出去,想必是那新主子安排的。
于是,就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在这洛云真寻觅裁缝铺子之时,他只觉得是心中一空,旋即便遥望着天空长长的感叹了起来。
当这是,时光不等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