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云真在营帐内召集各路校尉集会。
只见他仍旧是和两年前一样,坐在那个披了虎皮的的高位上,目视坐下,一览无余。
令洛云真欣慰的是,自己两年前见到的那些熟悉面孔,如今一个个大都还健在。
李冠桢,卫木衫,李君虞,吕子方,董存珍,江子明,韩醒言,霍晨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屹立于坐下,看向洛云真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怀念。
只见其中一名长相彪悍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他身上披了件浮屠甲胄,一片片甲页正发出哗啦哗啦的躁动声。
“属下董存珍,见过征南将军!”男子说道,旋即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洛云真行了一记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军礼。
洛云真见状,轻轻摆了摆手,旋即便缓缓地站起身,上前两步,轻声说道。
“董校尉,此番你党雀营伤亡惨重,就先从前线上撤下来吧。”他的话音和蔼,说罢,便俯下身来要去搀扶那跪在地上的中年汉子,却不料中年汉子竟然是突然眼睛一红,旋即便险些哭出声来。
“tā • mā • de,老子党雀营三千六百多弟兄,在城头苦战半旬时光,没有轮换休息过。伤亡足足过半,逼得老子这从军打了一辈子仗没朝敌军皱一下头的爷们儿哭着去找那代理守将,却仍旧不予批准换防,现如今,伤亡与日倍增,我这天天看着弟兄们倒在身前却得不到休息,我窝囊啊!”
说完,只见这名汉子旋即便声泪俱下,直接是双膝跪倒在白衣将军面前,回首看着诸位同僚袍泽,也不嫌丢人,竟然是逐渐变得哽咽起来。
洛云真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自己昨天刚刚敲打了那年轻书生,今天又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他的不是啊,旋即便缓缓地强行将董存珍从地上叫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却说,就在这时,洛云真身前再度站出一名将领,只见他拍着自己的胸脯,抱拳高声道。
“将军,我卫木衫率阳真营请缨,希望接替党雀营位置。”
卫木衫此番衣冠整洁,没了当初的那一丝桀骜不驯的样子,只是上前两步,目光带火。
不料,洛云真见状却摇了摇头,他缓缓的走下高台,来到了诸多将领身边,只见他旋即便席地而坐,也不在乎那白色的轻衣是否会沾染地板的尘埃。
“诸位兄弟,坐!”洛云真对身前的诸多将领说道,继而是安静下来,等着大家坐下。
诸多将领见状,旋即便清楚了这位将军接下来的所作所为,这是要与他们商议对策啊!于是,便一个接着一个,不紧不慢的坐在了地上。
这些个身披甲胄的汉子们坐在营帐中,形成了一副非常不和谐的画面,因为不少将领的体格会出现极端的分化,故而此刻在人群中,少不了“大块头”和“小不点”的鲜明对比。
洛云真也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而出现那种庸俗人才会有的反应,只见他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
“诸位兄弟,这些天想必大家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吧,鱼骨营死伤人数超两千余,这是咱们从前的战事所绝无仅有的。大家觉得,是敌人变强了吗?”
他的语调平淡,此刻无疑是勾引的不少将领陷入到了前些天痛苦的回忆当中,旋即便两眼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