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都伤成这样了,还叫没什么?”中年人说道,只见他眼眸中旋即是光华流转,一缕寒芒便折射而出。
“舅,你说,我还能活着回去见到我娘吗?”突然,年轻人有些惶恐不安的开口道,只见他眼眸直直的望着天空,眼神中满是凄凉。
中年人沉默了,只见他缓缓地抬手搓了搓下巴,继而是轻声道。
“能,肯定能!”
说罢,只见他还抬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脑袋,与此同时,一阵腥臭的气息便也从年轻人的胸前传来。
“你,伤口给舅舅看看!”闻到了这股腥臭的气味,只见那中年人脸色是顿时一凝,继而朗声说道。
却不料,年轻人在听闻此言之后,竟然是紧紧的抓着那盖在身上的披风是死不松手,眼眸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中年人见状,顿时是心中了然,但他仍旧是不敢置信的伸手去拽那年轻人身前的衣物,便只听得哗啦一声,披风被从年轻人的胸前给扯了下来。
只见,那翻涌而开的皮肉此刻无疑是愈发的令人醒目了,于是,中年人便借着那一丝明媚的月光上前观望,这才是总算发现,自己外甥的胸前早已是被搅得一团稀烂,血肉翻涌在体外,另的他不由得是胸口打颤,继而缓缓闭眼,回味起来。
这等巨大创伤的口子他战林中曾经也见过,只不过,当初那伤口并非是人为的,而是被一柄破城弩洞穿了身躯的战马,一个巨大的创口是直接从前胸打过了屁股,尾巴也给射落在了地上。
而那匹马的下场,毋庸置疑,难逃一死!故而,此刻的中年人心中翻江倒海,顿时是被难受的不知所措了起来。
“舅舅,我胸口的伤,不好看吧!”刘汉纯有些艰难的吐出一口气,只听他缓缓说道,继而是有些冻得慌,浑身打起了寒战,吓得那中年武人是赶忙将宽大的披风再度给他盖了回去!
“舅舅,我还是冷,能不能找个暖和些的地方,让我休息会儿?”年轻人看了看中年人的慌张举动,他顿时也很是震惊,便只得是轻声说道,继而看向中年人的眼睛。
中年人赶忙是点了点头,只见他旋即便背起了年轻人,将他用披风裹着,一路小跑便来到了一座破落的屋舍内。
屋外,喊杀声刺破云霞,只见刘汉纯顿时是有些不知所措,便缓缓地摇了摇头,睡起了觉来。
中年人守在他的身边,只见他眼眸中充满了关切,丝毫不偏离那年轻人胸口的位置,生怕那地方突然没了起伏,而自己还尚不知晓。
屋外,中年男人已经听到了北邑甲士用破城桩砸郭城城门的声音,只见他仍旧是毫不慌乱,目光丝毫不偏移自己的外甥,而身子则是已经凑到了门前,锁上了大门。
也就在几乎是与此同时,城外传来了一声沉重的闷哼,随后便是一阵木制建筑物倒塌的声音,城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