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一个声音回荡在洛云真的耳畔,洛云真缓缓地睁开眼睛,顿时是有些彷徨,只见,他双眸中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此刻正浑浊不堪。
“啊?”洛云真轻轻的发出一声虚弱的询问,旋即则是继续昏睡了去,昏睡之前,只看到了几个北邑伍卒正关切的围绕在自己周边,面露惶恐。
却说,青鸾城上,洛云尘肩膀上的伤口再度由于鼓面的震荡而彻底崩裂,鲜血竟然是直接喷涌而出,顿时是将整面大鼓给洗了个干净。
“噔,噔噔。”洛云尘紧咬牙关,继续击鼓。却不料,在那面虎皮大鼓彻底被鲜血浸浴之后,竟然是不管他如何继续努力,也无济于事。鼓槌敲击鼓面的声音沉闷,无法传递太远,故而便也只得是停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用胳膊上的衣物拭去了鼓面上的大量血迹,这才是继续奋力的敲击起来。
身旁,两名击鼓的军卒见到了此番场景,顿时是瞳孔收缩,只见他们其中有一人竟然是直接冲了上来,将洛云尘的手按住,不让他继续敲击鼓面。
“放开我,你小子向违抗军令不成?”洛云尘被拉住手之后,很是不满的说道,却又不料那对手实在是过于年轻力壮,而自己又身负重伤,压根奈何不得。
“将军,将军。”身后,传来了那军卒很是着急的呼喊声,只见他用另一手是直接夺走了洛云尘手中的鼓槌,继而便缓和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说道。
“将军,您作为一军主帅,现如今身负重伤,我等深知将军的不易,故而必然仔细击鼓,且希望将军回帐休息,其余纷纷交给我们!”说罢,只见他还攥了攥拳头,用那有力的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做出一副自信的模样,继而是缓缓长舒出一口气吗,心情放松了几分。
“不去,老子不去,你给老子撒开,不然等这仗打完了,绝对拿你军法是问。”不料,洛云尘闻言之后居然是越发的激动了起来,他高声说道,旋即是强行挣脱了开,愤怒的瞪了身后甲士一眼。
甲士只觉得是胸口一寒,却又不知为何,竟然是再度冲了上来,抓住了洛云尘的一只手,死不撒开。
“还干什么,你当真找死不成?”洛云尘继续愤怒说道,只听他的声音沙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嘶吼。现在的他,就连说话都已经在浑身颤抖,却仍旧是死不松口,誓要留在前线。
“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将军,听在下一句劝,回营休息,且待伤势好些,再来拿我是问。”军卒见到了主帅的这番作态,顿时是心口一酸,旋即便缓缓沉声说道,只见他的眸子里闪烁起了几分忧虑,却只是片刻之后,便再度坚定。
洛云尘见状,发现了面前孩子也确实是在为大局着想,这才是缓缓地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轻声说道。
“这样吧,我就在这里坐着,看着下面。你们继续击鼓,我给你们盯着,说什么口令,你们就变什么鼓点。”说罢,只见他旋即是用双腿把身子转了个圈,眼眸直直盯着前方,莫名的有些难受。
此刻,胸口的疼痛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只见洛云尘缓缓地瞑了瞑眼睛,继而是有些头晕,却仍旧是强打起了精神,看向城下。
城下,现如今早已是陷入了一场焦灼的两军对垒战。只见,李兆庆仍旧是手持长棍在敌方军阵之中厮杀,而他的脸颊深处,则无疑是彰显了这位北邑儿郎悍然赴死的决心。
只见,他的嘴唇紧闭,牙关紧咬。眸光中杀机四伏,双手如同铁箍一般,死死的扣在那柄灌沙铁棍之上,棍子沉重异常,只见,他的肩膀此刻也是已经负伤,一支利箭正插在他肩膀的铠甲上,刺破了皮肉,深入骨髓。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一点一滴的掉落在地上,只见,前方的数名东晋蛮子见到了这般场景,顿时是纷纷发出了狞笑,一个个是手持兵戈,冲了上来。
李兆庆脸色如此,除去了失血所造成的几分苍白,毫无惧色。
只见,他飞身而起,顿时是越过了数丈远的地方,继而是狠狠的提起手中棍棒,朝着那些个冲上来甲士手中的兵刃是狠狠砸去。
“呯!”脆鸣声响起,只见,敌军甲士手中的铁质兵器竟然是在面前武人的全力一击下纷纷折断,尚且还有几个直接被铁棍所砸中身子的,竟然纷纷是惨叫一声倒飞而出,跌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洛云尘眼见这一幕,不由得是微微赞许,只见他旋即是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继而感到身后的一阵发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疲惫不堪。
城下,李兆庆和那一百多骑卒纷纷是在敌军阵中大放异彩,看得城上的甲士是纷纷叫好,连连高呼声,成群成片。
却说,身后,洛云尘听到了那两名鼓手手中的鼓点是越发紧凑了。无疑,这是提高战阵士气的好方法,故而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出声。双眸也是仍旧紧闭,很是疲惫。
“将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