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轩!”
这三个令得他在梦境中总是魂牵梦绕的文字,顿时出现在了洛云真的心头,令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然,阜阳城之中的祠堂里也有着这个功勋校尉的供奉牌位,却仍旧是压根无法与这座上洛关之中的牌位相提并论,毕竟,若是按照老辈子的说法,那人死后的亡魂就在这里,人间香火也只有在此处烧,亡灵们才能闻得到,吃得着。
故而,这一刻的洛云真顿时是泪如雨下,只见,他用那只先前拂拭牌位的脏手是狠狠地揉了揉眼睛,继而才松开,继续擦拭起李继轩的牌位来。
当初,李继轩与鱼骨营总计三千余人战死于上洛关外,即便是东晋数十万大军压城,却依然未曾后退分毫,令人钦佩。
而今,洛云真率军四万,夜袭数百里,直达上洛关前,一夜摧城,无疑也是成了新的传奇。
只是,在这新老几大传奇之中,洛云真自然是不愿意跟先前的老兄弟们抢占风头的,故而,他从来都很是低调,只是偶尔会出现在一些不为人知的场合,和那些从前并肩作战过的兄弟们,唠唠家常,不为外人道也。
只见,他此刻正轻轻拍打着李继轩的牌位愣愣出神,继而是轻轻的说出一句自己压根是没有过脑子的话,也是无疑最好的表现了他的内心。
“我说,老李啊,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说好了替老子守函谷,抗命不尊,唯老不尊,你看吧,现在牌位倒在这里,谁知晓?”只听他的声音平淡,顿时是将李继轩的牌位给一把拿了起来,继而是二话不说,走上前来,就要给那些个早已散落一地的腐败瓜果收拾了起来。
好在,北邑的天气冬天寒冷,夏日里也是偏向于凉爽,故而,即便是这房间的大门被关了两年有余,其间不知是造了多少老鼠侵袭,却仍旧是不难打扫那些散落在地上甚是恶心的供奉瓜果。
只见洛云真用自己那双白皙的玉手给瓜果们一一从地上捡了起来,继而是来到了门外,一把,全抛了出去。
破烂瓜果散落在了雪地里,纷纷是令的白茫茫的雪地上多了一丝污垢,故而便只得是被洛云真这个强迫症患者用靴子蹿了两脚,给盖上了一层细腻的落雪,这才是总算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