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日后有缘,此番入京,必能成就高位,届时日后再见,还了这碗饭钱便是,此番我们就此别过,分文不取。”老者说罢,便缓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继续低声朝着他耳边说道。
“孩子,你要有信心,若是此番不中,天理不容。”
于是,那一日,他卫柯来到了京城,最终入住了最后一所仅存的简陋客栈,也刚好住下了最后一间,而那两枚原本用来算卦的铜板,却歪打正着的成了他临考前三天仅存的口粮。
那一次,无疑,他卫柯是成功入仕,从此开启了开挂的人生。而那名老者,却消失在了人海,无影无踪。
卫柯也曾经多次差人去寻找过老僧的下落,打算给老僧还上几百两的酬金,感谢当年他的分文不取。而他,也亲自跑了很多寺庙。时至今日,老僧虽然一直没有寻找到,但却令他的佛学知识是越来越渊博了起来。
老僧手中的禅杖,想当初他看到时只觉得是分量十足,却又不料,竟然是后来在一位大灵岩寺的主持禅师手中见到了类似的杖子。一问之下,顿时是茅塞顿初开,便总算是查清楚了老僧的身世。
原来呐,这九环禅杖所象征的,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化缘物件,亦或者武器。而是,每一位行走主持的身份象征。在北邑这等佛学圣地,目前只有三个寺庙中拥有或是珍藏了这弥足珍贵的九环禅杖。而能够手持的禅师,则更是少之又少。
以至于佛家内部早有了共识,手持九环禅杖的行走僧人,即代表一国禅说,讲经说法,必然信者如云,听者若雨。
此刻见着老僧人的中年官员,无疑是心中已经欢快到了极点,便不由得是感叹了一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料,老者却在他愣愣出神的时候开口发话了,只听他有些淡然道。
“你来了?当年的算命钱,先结一下。”
说罢,只见老者缓缓地回头看向他,继而微微露出了一抹沧桑的笑容。
“是,先生且先去我马车上歇息,待我入宫禀明圣上,必然大开仪门迎接。”卫柯想也没想,赶忙是作揖轻声说道,便吩咐身后家臣来照看老僧,他自己则是先行从侧门走入城内,朝着魏丹的寝宫便是飞步走去。
两旁,道路上栽种了一排排垂杨,现如今随着寒冬的蔓延,早已是完全没了生气。
只见,卫柯的步子很大,他踩在地面上,四五尺才有区区一个脚印,便终究还是来到了那正南门的走马道上,缓缓地略微放慢了步伐。
其实,并非是他有意放缓步子的,只是由于皇宫之中,尤其以正南宫门为例,气势恢宏,威严倍增。每一名臣子上朝时都难免会心生敬畏,故而逐渐放慢步伐。
尤其是今天他卫柯是独身一人行走在这条道路上,走着走着走得慢了,也很是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甘泉宫总算是映入了中年人的眼帘。只见,他再度缓缓地放慢了步伐,几乎是到了蹑手蹑脚的地步。
前方,他只看到了几个走走停停的太监正掕着大大小小许多盒子,不时窜动着。
只见,他们大都是已经有些疲惫了。却奈何皇帝吃饭要吃热乎的,故而还在尽力往前走着。
皇城很大,宫城也不小。往日里帝王用膳都是在保和殿进行,距离御膳房不算远,也自然不会如今天这般疲惫。然而,辛勤的陛下昨夜一夜无眠,现如今已经是回到了平日起居的宫殿歇息,也就必然要让他们这些跑腿命的废人多受些苦累了。
……
魏丹仍旧在殿内歇息,只见他盘膝席地而坐,双手于丹田抱圆儿,面容紧皱,看上去很是不自然。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敲门声响起,是御前侍卫,薛传海。
于是,这一日清晨,魏丹在听闻了卫柯的一番描述之后,直接是亲自来到了宫城的正南门之前,大开仪门,欢迎那老和尚入城。
由此,老僧人的身份也是揭开。法号藏海,乃是三十年前楚梁三教争锋之辩的魁首,故而,又被世人熟知的称之为三首和尚。年过一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