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陂镇此刻的裤子上,看似是一片风平浪静,实则却已经是涟漪阵阵。显然,周陂镇先前在那波羽箭的威慑下,已经是吓得——尿裤子了。此刻,他不冷不热的掉头转身,想必也不仅仅是在气愤自己那有些荒诞的玩笑,毕竟自己也没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故而,更多的其实应该是在躲避自己,以免自己发现他“湿裤子”的真实情况。
然而,洛云真是何等眼力!周陂镇此刻被打湿的裤子,别人看不出端倪,但是身为一名高阶修士且又深谙世间自然之理的洛云真又如何不能发现那一丝异样呢?
于是,洛云真毫不留情面的直接点破了周陂镇的最后一层窗户纸,只见他笑了笑,旋即说道。
“不用藏了,你现在裆下定然很冷,如果我没有及时发现,约么以后的你也就几乎要断子绝孙了,真是的,咱俩什么关系,何必如此拘谨的?”
却不料,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周陂镇顿时是更加气愤了,只见他脸颊顿时羞红,旋即几乎是怒喝着反问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若非如此,何至于此!”
“不是!”洛云真听周陂镇说罢,他很是淡然,旋即便非常平静的反驳道。只见他说完那话之后还顿了顿,静思了片刻,这才是继续说道,“你且静下来想想,自己的此番情况,究竟是与我方才的玩笑有关,还是和自己的胆量挂钩?”
说罢,洛云真很是淡然的撇了周陂镇一眼,顿时,一股柔和的真气便从洛云真的身体里流淌而出,顺着指尖,最终流淌向了周陂镇的裆部,先将他打湿的那个地方烤干,然后再默然无声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若没有你先前的那番玩笑,我何来的此等狼狈?”周陂镇见洛云真明明是伤害了自己,却在现在居高临下的鄙夷起自己来了,他顿时是很不乐意,故而洛云真话音刚落没多久,他便自以为是的想清楚了,继而继续不悦道。
却不料,洛云真的最后一席话,终究还是怼得他哑口无言了,只听他平静说道。
“陂镇呐,并非是我嫌弃你什么。我曾率阜阳守军三万余,与敌人周旋了半年多的时光,其间从未有一人怯战怕死过,别说是你今天的这种情况了,在前线,我就没见过哪个丢胳膊断腿的战士掉过一滴眼泪的,于他们而言,你今天的情况并非什么大事,而造成这种后果的,也绝对非是拜我所赐,莫生气,我对先前的不仗义行为道歉,但是这种事,我真的付不起责任,也没必要负责任!”
说罢,洛云真还不忘看着周陂镇阴晴不定的表情邪魅一笑。然而,正当他打算继续接受周陂镇言语的狂风暴雨时,却不料,随着裤裆的烘干,周陂镇也是淡定了不少,只见他打了个刚才强忍住的哆嗦,这才是缓缓舒出了一口长气,调转了马头,也不回应洛云真的言语,便自顾自的朝着方才离开的地方是径自而去。
洛云真见状,也是心有灵犀的一笑。下一刻,只见他见周陂镇kua • xia的战马实在是跑得太慢,竟然便直接是将那战马给掕着脖子凌空提了起来,仅仅又是几次呼吸的时间,顿时,他们便再度出现在了那方才离开的地方。
此刻,驰风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看到洛云真的归来,它顿时是非常兴奋的发出了一声嘶鸣,继而便在地上摩擦了下蹄子,做出了要奔跑的姿态。
洛云真见此一幕,也是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只见他旋即阔步踏出,来到了那驰风跟前,跨步上马,一系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于是,下一刻,伴随着周陂镇手中缰绳的挥动,洛云真与周陂镇两骑几乎是同时开拔。只见,洛云真坐在马背上,有些优哉游哉的看着周陂镇那沉思的面容,他笑了笑,不由得是有些开心,于是,他旋即便对周陂镇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只听他柔和说道。
“老周啊,过几天,我打算对蹉跎关的余孽做一番围剿,到时候欢迎你来前线看看,看我北邑人,究竟是将圣贤书看成了什么来读,国家大义,又究竟高几许!”
说罢,洛云真不由得是举头看向了略微露出一轮新月的天空,只见他笑笑,继而缓缓地摇了摇头,想起了很多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想当初,在阜阳城关下,残阳如血。
多少将士挥舞过手中剑,又有多少将士化作了万堆骨?
他压抑过,却也曾彻底开怀过。毕竟,谁没有过愧疚处,谁又没有过无愧时啊!
于是,这一日的夜里,天空晴朗,蓝金色的夜空伴着几声荒野的狼嚎传入一行二人的耳朵里,终可谓之“清净”二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