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只见他这才总算是抬起头,缓缓地朝周陂镇比了个大拇指。
周陂镇见状,自然也是得回敬一个,只见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继而将那瓶子扣上塞子扔进了一旁的雪堆里,他笑了笑,缓缓地抬起了头。
洛云真见此场景,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人把水壶扔到雪地里。若非是上一次,有一名甲士在上洛城外准备的时候把这水壶扔到了雪堆里最后找不到了,他甚至都不会觉得周陂镇的行为有何不妥。于是,他想都没想,继续灌水。
只见,一壶接一壶的茶水被洛云真装了起来,他只是站在那里自顾自的忙碌着,大约过了有将近两炷香的时间,他这才总算是站起身来,揉着腰,走回了营帐。
外面,十几个水壶就那么七仰八叉的躺在雪地里。洛云真也不在乎它们的姿势,只见他回到营帐,继而披挂上了那套颜色雪白的铠甲,旋即缓步走回了院中。
院子里,周陂镇见状,也是不由得要调侃一番。只见他缓缓地打量着那道缓缓而来的身影,继而高声道。
“来人可是那北邑大将军?”
洛云真闻言,不由得是有些意外,只见他抬手正了正自己的头盔,继而微微一笑,他淡然道。
“非乃大将军,征南将军是也!”
说罢,他旋即是摆出了一个很酷的姿势,作秀给周陂镇看。
周陂镇见状,也不由得是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只见,他缓缓地回到帐内,继而穿上了自己的那件甲胄,走了出来。然而,下一刻,当洛云真的视线扫过他的时候,却被嘲笑了!只听,洛云真是这样笑话他的。
“喂,我说老周啊,你可知道我北邑的一等骑卒是军中的第几级骑士吗?”
“不知!”周陂镇如实回答道,只见他非常坦然,旋即瞪着眼睛看着洛云真,心中的那种不好的念头已经是升腾而起。
“呃,最低级骑卒……”洛云真犹豫了片刻,终于,他还是打算不卖关子了,旋即轻声说道。
于是,周陂镇闻言,只见他挑了挑眉毛,不由得是有些无奈。自然,他早就已经猜到了洛云真的话,故而无可奈何,也未曾大发雷霆。只听,他这样反问洛云真。
“哦,你是很瞧不起底层骑士吗?”
说罢,只见他抬手擦了擦鬓角的发丝,这才总算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洛云真闻言,赶紧说道:“自然不是,我军骑士哪里来的上下之分,都是袍泽,一视同仁。”
说完,洛云真还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只见他缓缓地抬手敲了敲周陂镇的甲胄,继而微微一笑。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周陂镇闻言,不禁是有些嬉笑的挠了挠头,他旋即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
却说那洛云真在听闻了周陂镇的这番言语后,不由得是缓缓地皱了皱眉头,他淡然说道。
“唉,周兄你有所不知啊!我北邑军中将士与你东晋不同,毕竟,你们东晋多草原,多良马,将士们各个善于骑射,而我们,将骑士分为三等,擅骑者第一等,略次者第二等,再次者,第三等。这看似是对他们进行地位划分,实际上则是为了战场上的杀敌最大化与伤亡最小化。”
说罢,只见洛云真还抬手拍了拍周陂镇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
然而,周陂镇显然是不相信这番说辞。故而,只见他看着面前的洛云真,旋即问道。
“既然你如此说,我也无法回应些什么,此事就此作罢吧,我也好图个清净。”
说完,周陂镇旋即便要转身朝营帐内走去。不料,洛云真却抬手拦住了他,只听他这样说道。
“陂镇,我自然知道你的脾性。你不信,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说北邑凭什么能在骑战中与东晋甲士五五开,我北邑战马有限,好的骑士更是百里挑一的存在。但是,即便如此,你东晋那甲天下的铁蹄却为何往往无法在我北邑铁蹄之下胜出呢?你不觉得奇怪?”
“说说看。”周陂镇闻言,无疑也是有些好奇了。毕竟,他曾经便对这件事感到非常奇怪。故而他并未让洛云真闭嘴,反倒是开口回应道。
“我北邑之所以能和你东晋铁蹄五五开,皆是因为我北邑的骑卒等级制度。在我军中,三等骑卒居于战阵冲杀的最前方,之后则是二等,一等。由强到弱,层次分明。所以,冲在最前面的先战死,才有了后面的人战死,而这些人,当后面的看到了前方甲士的辉煌成果之后,何来的不战意浓厚?所以,在我北邑军中,地位自然是略微有些差别。但也并非是谁看不起谁,只有谁先死,谁后死,这才来的北邑打东晋,赢多输少!”
洛云真闻言,只见他笑了笑,旋即抬起手来,看了眼自己的衣袖,继而默默无声的甩手离开。
却说,就在这一日的正午,随着一阵响彻云空的锣鼓声响起,北邑大军以整齐的军容,由上洛发兵蹉跎。而那为首一人,一袭白衣胜雪,他dú • lì阵前,好不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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