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摊手道:“好吧,说正经的,我倒觉得,方御史为主事,更有利于您。一来,他耿介之名有口皆碑,二来您与他有过节也是人尽皆知,如果在这次文会中,由他判定您的名次,反而更能堵住悠悠众口。”
唐伯虎犹疑道:“可我就怕,他直接来一句,唐寅品行不端,不配与会……”
月池摇摇头:“依照您的描述,他不是那种会耍心眼之人,如真对您不满,他会直接公然放话不允您参加,但他既然发了请柬,就表明他也想给您一次机会。当然,因为没有接触,所以只是猜测而已。具体如何,还得您自己判断。”
唐伯虎沉思一会儿道:“你说得是,方御史的确是直来直去,应该不会如此陷害我。可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是否想得太过了,他可是真心厌弃于我……”
月池不由莞尔:“若是真心厌弃,当年就该让您名落孙山,何必现在还举办什么劳什子文会。我看,是恨铁不成钢吧。”
唐伯虎恍然大悟:“此话甚是有理,看来,一直是我误会方御史了。”
他随即又叹道:“为师虽肚里有几分墨水,可在此等人情练达上,实在是远不如你。”
月池道:“而学生即便苦读一生,只怕也达不到您如今的造诣。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即便十全十美,又要担心慧极必伤。为人当扬长避短,何必妄自菲薄呢。”
唐伯虎大笑出声:“真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