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筠脱口而出:“他!”
她紧张地看看外面,小步上前道:“他怎么还在这儿!”
月池扶额:“皇上让我们明天带他去见杨氏。”
贞筠张大了嘴巴,半晌方回过神:“他是太子,这万一出了什么三长两短……”
月池低声道:“这四周的番子锦衣卫八成同蟑螂一样多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像马蜂一样冲上来。说话小心些。熬过了今天就好了。”
贞筠点点头,月池又道:“今儿本是难得消遣的日子,谁知碰上这么一桩事,真是对不住你。”
贞筠笑着摇摇头:“等我们回了苏州,消遣的日子多了去了,还差这一天两天吗?”
月池点点头,她心道,本来没打算与他交易,这下倒可顺势而为。希望这个傻子遵守承诺才好。她已经快十四岁了,万一哪日初潮突如其来,月事带却顶不住,那后果真是想都不敢想。
贞筠忽而回过神:“那你们今晚,这、这要怎么办?”
月池深吸一口气,她把朱厚照往里推了推,对贞筠道:“你帮我抱一床被子来吧。只能这么坐着睡了。”
贞筠面上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可是,你、他,这……好吧。”
对于睡了十年稻草的月池,坐着入眠并非那么困难。这一晚上斗智斗勇,颇耗神思,她很快也睡熟了。
朱厚照实在天光乍亮时醒来的,他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切,想伸个懒腰时,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像拎了一夜重物似得,无比酸麻。而自己所躺的这床,怎么小了这么多?
清醒时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他猛地转身,就看到了身旁的月池。一片晦暗中,独她一身白衣,仿佛暗夜里悄悄绽放的玉芙蕖。而她本人的肌肤竟比衣裳还要白上三分,整个人犹如冰雕玉琢,月中聚雪。
他仿佛受到吸力一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可在即将触到她的一刹那,他就回过神来,可惜一幅好皮囊,谁知藏着一颗黑心!昨晚定是故意哄他喝后劲这么大的酒。
他正忿忿间,月池已然惊醒了。她下意识就是狠狠一下。于是,这个鸡飞狗跳的早上,以皇太子的一声哀嚎作为美妙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朱:十章以前我欺她,十章以后她揍我。
作者菌:放宽心,日后挨打的日子还长着呢。
【1】弘治帝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