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平也道:“可不是嘛。若不是没法子了,谁会干这种缺德事。我看李越,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没体会这其中的难处,自然是能张口良心,闭口仁义,等到刀真的架到全家的脖子上了,他就知道厉害了。”
刘达道:“希望他能早些明白吧。此人在鞑靼围困时,能豁出命去保我们,无论如何是对我们有恩。我也不想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死在宣府。”
朱振和邓平齐齐点头,三人又议了一阵分人头和送人头的细节,才各自返回衙门。
时春一早就出了门,她的箭伤并未好全,按理说应当在房中静养。可她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也闲不住得。月池在时,还能勉强拘住她。月池一走,她就趁机偷偷溜了出来。
她本是同往常一般闲逛。可这次,她走着走着,却发觉气氛不大对劲。每一个从她身前走过的人,都会暗暗打量她的面容以及她身上吊着的绷带。时春只觉自己好像突然长了两只角一样,一时被盯得头皮发麻。
她不由加快脚步,打算买点月池喜欢的点心后,就即刻回去。谁知,老板麻溜地拿出油纸,把麻饼裹好,一面过秤,一面期期艾艾地问道:“小的、小的想问,不是,小的斗胆请教,您是李越李御史的二夫人吗?”
时春环顾四周,旁边的人都恨不得把耳朵都贴过来了。她干巴巴应道:“我是,你问这个作甚?”
四周一片哗然,众人七嘴八舌道:“真的是她。真的是那个打退小王子的女巾帼!”
“看着不是那么壮啊,怎么能打退鞑靼人。”
“你懂个屁,人家是习武之人,身上都是腱子肉,哪像你,一身肥膘。”
“二夫人,二夫人,您给我们讲讲,当时是您是怎么打中小王子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