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的眉心一跳,她不动声色道:“是啊。我将他们分为了两组,一组替马中锡想免罪的理由,另一组则想他合该处死的罪状。两组之人,只能说观点,不能出言驳斥。到观点汇聚得差不多之后,我再让他们互相辩驳。能立得住的,全部留下,立不住的,悉数删去。这般大浪淘沙,我们再一起讨论深化,这才成了今日朝堂上的风光。”
朱厚照难掩讶异地看向她:“你用人,果然是有一套。”
月池道:“臣此言不是为邀功,而是这次科举之后,您对翰林院的用法,是否也该改一改了?”
朱厚照道:“你说得是。不能让他们抱着书死读,理不辩不明。”
月池叹道:“正是。不过,您也别对此法存太大的期望,这世上的确有些糊涂之辈,根本转不过弯来。”
朱厚照眼中精光一闪,他看向月池:“怎么,李侍郎是想亲自去选些聪明人回来了?”
月池垂眸道:“自臣进宫当了您的伴读,回乡的日子就寥寥无几。师父一家遭了大难,臣也没回去看看,心中实在是不安……”
朱厚照道:“以你的身份,回苏州去主持乡试,岂非是大材小用。怎么着也该当一个会试主考才是。”
月池道:“臣学识浅薄,万不敢做此想。”
朱厚照斜睨了她一眼,他道:“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
月池失笑,她坦言道:“假的。臣自认为是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