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雕怪的脑子不好使吗?把我松绑了不就腾出绳子绑他们了嘛!商音心想这种人冷得古怪,“冰雕怪”这个名号真是一点也不枉担。
他不给商音松绑,她便悠闲坐在地上欣赏他的表演,一直看着贼人被垂吊在房梁上。
那对黑心搭档死气沉沉,像屠宰场上嗷嗷待宰的两头肥猪。
这番杰作完成后,冰雕怪还是没有为商音松绑的意思。
商音朝他晃头唔唔几声,不停地示意。
她的四肢虽动不了,可那精灵的脑袋还能疯狂示意:喂,喂,冰雕怪,你倒是给我松绑呀!
冰雕怪终于被示意得不耐烦了,冷眼斜视,三两下挥就目光里闪过冷漠的刀锋,商音身上的绳索像断气的小蛇般刷刷掉落在地。
她得到解脱,小嘴巴立刻叽喳:“喂,冰雕怪,你太不地道了吧,我们也算半个熟人,你居然半天不给我松绑!”
呃,被呼唤的人漠然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也没有“冰雕怪”。
第一次被人起外号,他有点反应迟钝,慢了几拍才冰冷说:“以后不要乱说话,我没让你变成哑巴算不错了。自封‘雍王的女人’的女人,好自为之!”
说完将鞭子扔给商音,一转身春山噤。
原来他能及时出现是来送鞭子的。呀!商音尴尬吐舌,刚才一通胡言乱语全被他听见了,虽然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但他起码认识雍王吧,不然怎么识破谎言。
“冰雕怪,这两个黑心商人你要叫官吏来带走,我拖不去呀!”商音追上一步,脚下乍起一片碎瓷响儿。
他的耳朵极为灵敏,停在门口意识到了什么,慌乱一摸腰间,眉头一皱,然后回头死死盯着商音的脚。
像是眼珠子碎在地上了一样,那双冷眼立马湿红,交错的血丝因为咬牙切齿而渐渐扭曲,几乎要溢出眼眶。
陶埙摔出缺口,商音踩中的碎片已粉身碎骨。
“这……这是你的埙吗?我……以为,以为是这家黑心琴坊的……”她期期艾艾地说,不是被他冷漠的眼神吓到,而是被他的眼泪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