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音的眼眶红了一圈,咬牙问:“吉贝,是不是郑王的人干的!”
吉贝摇头,若无其事地吹凉碗中汤药,故事编得有板有眼:“不碍事的,我平日打杀惯了,刀剑无眼无情。这一剑原本是要冲着我心脏来的,还好我动作快躲过,幸而伤的只是脸,否则咱们就阴阳相隔了。”
“是谁下的剑,那个李邈的走狗耿不疑?”商音三两句不离郑王府。
“嗐,只是跟一个贩夫走卒起了争执,谁知那人是个武功高强的。”吉贝边说边找了个手中事低头忙活,视线并不正视商音。
人在撒谎时,眼睛跟嘴巴是不能同时合作的。
商音抓到端倪,疑心问:“是真的么?按你的性子可不是会闯祸的。”
一言刚落,一句放诞不羁的话跟着脚步进来:“那谁是会闯祸的人呀!”
郭暧死皮赖脸的笑,身后跟的丫鬟端来一盏陶釉碧蓝花瓶,插满了鲜研娇嫩的紫茎薇枝花,白黄相映的花瓣散着清爽的香,顿让人心旷神怡。
柔光明媚的地方,隐约传来女眷逗孩童的玩笑声,原来商音歇在汾阳王府,她好不奇怪:“我怎么在你家?搞得我像是来避祸一样的。”
雍王亲自抱进这府上托照顾的贵客,郭暧答应了人家不泄露,便闪烁其词地推给旁人:“你问吉贝,是她把你带过来的。”
吉贝点点头,也不多说,退下闲避。
商音大抵疑惑,但也没抓着这个小问题不放,反正又不是这儿的生客了,躺这养个伤又不会让汾阳王府倾家荡产,休要客气。
“商音,我听说你杀了陛下御赐郑王的宝马,是真是假?”郭暧饶有兴致,还跟儿时一样不避讳男女,凑着近了榻前问东问西。
商音敲他一记脑瓜子:“你看我,被郑王鞭挞得遍体鳞伤,难道有假?”
她说完觉得唇舌干燥,身残志坚地下榻,端起桌上的青瓷浮纹茶盏吃入一口大茶,腮帮子鼓鼓的,一口茶无死角地滋润着齿腔。
“我最看得起你这样不畏皇权的女人了,要不然,你做我新妇吧。”也不知道郭暧说的话自己能明白不,总之一个才成年三天的彪悍胎毛小子,一贯风流言辞,真是呛人得慌!
商音十分想笑,怕被茶噎死,“噗嗤”笑口一松,如喷壶出水,天女降仙露,香茶劈头盖脸打向郭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