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卑微到掉沟里。
这条天门街又长又宽,长年流动的污水酝酿着千年老淤泥,可以熏死一群耗子!然后死耗子葬在老淤泥……商音一呕,吐出了昨晚吃的黍饭……
她从沟里爬出来,暗暗发誓,哪怕以后皇帝老子回长安城,也不来凑热闹了!
去郭家沐浴换衣的时候,郭暧巅笑,腰板都快要笑断掉了。
“郭六,何事笑得那么开怀?”刚进客厅里来的独孤默不明何事,但是远远听见郭暧的笑,他也被渲染着笑走进来。
郭暧缓了缓笑点,看见独孤默军衣没换,就正经问:“独孤兄,你从哪里过来的?”
“从槐街过来。”
商音以为郭暧不笑了,谁料他变本加厉地取笑:“我们都是从槐街上回来的,可商音不一样,她是从槐沟里爬回来的。”
她细眉直立,大眼一瞪,尖嗓立响:“郭暧,你再笑,我诅咒你娶个悍妇!”
郭暧立刻闭嘴了,像个木头人静止不动,只有眼睛珠子在转。每次郭暧惹了商音,她都这样诅咒,他也是这样投降。
“怎么掉沟了呢?哪里受伤了?身上的鞭伤可复伤?”独孤默倒是笑不出来了,看见她后脑勺肿起来,他的心也疼得要溢出血。
“喏,你偷来的东西,赃物还你。”商音答非所问,从腰间掏出琉璃玦塞到某个小人手里。
然后很不爽地离开了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