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自己啥都干不了。
小澜想到了炪庭,想到了甩着招魂幡出外勤的曲连凡,还有戴着无框眼镜的天神。
我天,我怎么开始想这个了?不许想这种不吉利的事!
很快就结束了,然后我就要回到现实世界,说不定道长他们已经把问题解决了,然后我要下山,好好吃一顿……
不知道炪庭那帮人有没有调查十日宴的事?
怎么又开始想地府的事了?不许想!
小澜表面平静,内心挣扎,在身体内外的夹击下,一阵幻听般的声音远远飘进了她的耳朵。
“你来这儿干嘛?!”一个女人的尖叫,“赶紧回家!……你手里拿的什么?!”
女人的声音愈发尖利刺耳,断断续续地传入了小澜忽好忽坏的听觉器官。
那声音似乎近了一些。
“你站住!……”又近了一些,“饭桶!你给我站住!……”
饭桶?
小澜病中垂死惊坐起……没起来,她象征性地睁开了酸苦流泪的眼睛,小拇指尖抽动了一下。
饭桶来了,但现在的自己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啊!”门外传来饭桶的怒号,“妈你放开我!……”
“你个兔崽子你要干嘛?!你拿这个干嘛?!赶快给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你们不许过来!”饭桶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愤怒疯狂,“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把它扔了!我就把它烧了!……”
“你个小兔崽子……”
“别过来!——”
饭桶的最后一声尖叫把小澜都惊得抽搐了一下,紧接着,无数声尖叫纷杂交响,但饭桶的叫声是里面最可怖的主旋律,是濒临死亡的人才能发出的声音。
门外的火焰跳动起来,小澜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只能听到尖叫声,忽然间,一个柔软的声音在喧闹声中浮现了出来。
这声音本该被噪音掩盖的,小澜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个细细的动静。
摩擦、攀爬。
逐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