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分辨得出是什么声音吗?”宝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是人?动物?还是别的什么……”
“声音太小太远了,我不敢妄加推断,”妙真说道,“只能说……有一些像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女人的尖叫!
宝木立刻一脚踢上了那扇门,像是怕里面的东西跟出来一样。
妙真笑了笑,“若是绳子够长,原本还可以再深入一些的,或许就能判断出声源究竟是什么了。”
“今日这里只有我们四个,若真的碰到了难缠的东西,倒不好招架了,”道长说道,“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井下有秘密,可以等到其他人到齐,我们再深入研究。”
“我也是这样想的。”妙真说道。
道长欣慰地点头,心想妙真果然比傻子和秦音好管多了。
“夜还长,我们继续探查吧。”妙真望向门外的黑夜。
“好。”
除了这口井,这间小房间里便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了,四人马不停蹄地走出门去,沿着小径走向了另一栋屋子。
绕过中庭回廊,四人站到了第二栋房屋门口,道长和宝木仔细地揭下了门板上的封条,推开门时,门扇和门框一摩擦,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就像是老屋子在shen • yin呐喊一般。
这房间,与刚才那栋,完全不同。
单从外面看去,完全想不到这房间的内部居然有这么大的空间。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房间的布置显得宽敞吧。
因为,这房间是空的。
“空的,”小澜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去,“居然连个家具都没有。”
没错,没有家具、没有摆设,这房间四四方方,空空荡荡,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空房间。
神奇的是,一见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他们倒迟疑了起来。
“不光没有家具,”宝木说道,“这房间似乎还没有气味。”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没有尸臭吗?”道长问道。
“几乎没有,”宝木说道,“刚才开门的瞬间,我只闻到了灰尘的气味,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房间的灰尘味……有点温暖。”
“那这么说,这间屋子里没有死人。”小澜说道。
“不光是没有死人,”道长也不进去,抱着胳膊琢磨道,“或许还说明,惨案发生的时候,这房间就是封闭着的。”
若那时开着门,无论如何,尸臭都会弥散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宝木问道。
妙真看了一会儿,忽地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小臂那么长的枯树枝,伸手在那枯枝上画写了什么之后,妙真一扬手,将那根枯枝丢了进去。
枯枝在地板上翻滚了几圈,而后,居然竖直地立在了房间正中。
“哇……”小澜和宝木不明觉厉。
“这没什么,”妙真倒不好意思了起来,“这是我五更天的御物秘技,施天令控物作幡,也叫做天作幡……”
“这招我听过,”小澜忙说道,“好像是……谁来着?……”
“或许是叶白吧,”妙真颔首道,“毕竟各位与我五更天人相识得并不多。”
“是吗?总觉得……啊我想起来了,是茉莉,茉莉给我介绍过,”小澜回忆了半天,“但我记得茉莉说这招没有这么简单,她好像说,需要准备好多根幡子来着……”
“一十二根幡子,好排阵遣仙兵?”妙真笑问道,“的确,天作幡的基础技法正是那般。”
“那……”
“意思是,只有入门级别的才需要那么多道具,”宝木翻译道,“而小妙真早就不需要了。”
“哇唔……”小澜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妙真只是笑,没再说话,扭头开始集中精力操控那根枯枝了。
他们只见那枯枝立在原地,颤抖了几下,而后猛地弹至半空,并在半空中横倒而下,仿若一根指针般,悬浮在半空中,缓缓地旋转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但看起来好厉害啊……
小澜一脸羡慕地凝视着那根枯枝,直到枯枝旋转了最后一圈,啪嗒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应该没什么问题,”妙真扭头说道,“大体来讲,基本安全。”
这是把那根枯枝子当成了扫描仪啊!
说完,妙真自己先迈步走了进去,三人也不便再犹豫了,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妙真捡起那根枯枝,想了想,又把它放了回去。
四人站在房间里,呆呆地望向四周,又望了望对方。
这啥也没有,连翻都不知道该翻哪里。
“地上似乎也没啥问题,”小澜说道,“难道这就只是个空屋子?”
“是个很大的空屋子。”宝木补充道。
“这是七巧大宅进门的第二栋正屋,按照常理来讲,应该是会客厅才对,”道长说道,“至少不会是无用的空房。”
小澜走到窗边推了推,就连窗子都能顺畅地打开,简直没有一丝可疑之处。
“可能是因为采光太差,就被空置了?这屋里的窗户这么小,屋顶却这么高……”小澜说着,抬头看向了屋顶,“诶,这里还有房梁呢。”
“这一点,七巧同五更天、八两水品味相似,”妙真说道,“我们都较为欣赏传统建筑。”
“我也很欣赏,”小澜连忙宣告品味,“可是我们在九天哥家里没见过这种老房梁诶,现在还用这种屋顶,不会很不方便吗?”
“上一个房间的屋顶是正常的天花板。”道长说道。
“咝——那看来这个房间果然不一般啊,”小澜捏了捏脖子,“要不咱们再去下一个屋子看看其他房间有没有?”
“行,这里也没有其他发现了。”
四人出了门,绕过回廊的侧门,越过一道石壁,眼前是个回字形庭院。
庭院的三边分别有三栋建筑,无一例外地贴着封条,古怪的是,这回廊到此就结束了,再没有外路能通向大宅深处,而且,三栋几乎一模一样的建筑前,分别种植着三株植物。
北侧那矮屋前,是一株花树,深秋季节,花已凋尽,只有稀落的绿色叶片在夜风中微摇着。
东侧那矮屋前,是一株藤蔓,藤蔓种在足球那么大的褐色花盆中,旁边竖着三根黄色竹节,那藤蔓缠绕着三根竹节,蓬勃地生长着。
而西侧那矮屋前,只有一只雪白的陶瓷碟子,碟中,有一株秀气的草叶。
四人心照不宣,同时走向了那株草叶。
他们盯着草叶观察好一会儿。
“怪了,”妙真说道,“这草叶长得十分健硕,可,它的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