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残忍了,”秦音说道,“光是长生不死……就够折磨了,如果还是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长生不死,这比最残忍的酷刑还要残忍。”
“也许吧,”桥没说道,“但这就是代价,总有人会为了执念放弃一切。”
“如果让我选,不管有多大的执念,我都要去投胎。”秦音说道。
“你是因为没有执念才这么说的,”桥没说道,“举个例子,在活人的世界里,所有人都知道shā • rén会犯法,但总是有人shā • rén,总是有人犯法,面对执念,很多人是无法顾及后果的。”
秦音撅了撅嘴,她侧过头,看到了正在沉思的傻子。
“你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
“啊?我在想……我在想那些人会做什么,”傻子说道,“面对没有止境的生命,他们会怎么办呢?”
“有一件事,是他们最爱做的。”桥没说道。
“是什么?”
“做梦,”桥没说道,“几乎所有进入坟山的人,最后都会选择做梦。”
“做梦?”
“在梦中,他们可以回到曾生活过的人间,他们可以冒险,可以相爱,可以见到许许多多的伙伴,”桥没说道,“难道你们没有怀疑过吗?”
秦音眨了眨眼睛,“怀疑什么啊?”
“怀疑你们现在的人生,其实只是一场梦。”
桥没的目光落到小澜身上,小澜感觉自己的胸腔重重地响了一下。
“我们的人生……只是一场梦……”秦音呢喃道,“那是谁在做梦?”
小澜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看着桥没眼中的戏谑,明明知道这只是桥没的一个玩笑,但巨大的恐惧还是攫住了她。
自己在怕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桥没指着他们说道,“可能是你的,也可能是你的。”
“你在耍我们吗?”秦音叉起腰。
“诶,秦音姑娘又曲解我的好意,”桥没收起扇子,拍了拍扇骨,“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对了,”傻子问道,“桥没,你刚才说,吕结衣的父亲已经完成了他的执念,他的执念不是希望吕结衣能成神吗?”
“当然不是了,”桥没说道,“吕守财的愿望是很切合实际的。”
“难道他的愿望就是盖庙?”秦音哼哼道。
“倒也没有这么实际,”桥没说道,“他的愿望是,让害死吕结衣的凶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