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娇等人耳边突然想起倪清风的声音,脚步突然一顿,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前行。
顾真让人立刻收拾出十几间上好的客房,并让人置办几桌酒菜,带着倪清风等人来到二楼一间宽阔的大厅。
“顾东主,有什么事你可以只说了,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倪某现在实在是有些不安。”
见到众弟子皆是入席坐下,倪清风喝了一杯茶,对着顾真淡淡说道。
“倪大侠快人快语,顾某也便直说了,听闻龙珠落在天山派的手上,顾某有一事相求。”
顾真说完此话,立刻对着倪清风半跪下去,后者见状,立刻单手将他扶了起来,沉声道:“顾东主这是何意,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大礼,倪某愧不敢当!”
“好深厚的功力。”
顾真心下暗暗吃惊,自己也算是一方霸主,但是方才倪清风单手托住自己,使得自己无法再跪下去,这不露声色的一手,着实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顾某便直说了,在下的独生爱子早年因为先天有缺,根底不足,一直卧病在床,在下遍寻医家名手,开了无数方子,吃了海量补药也只是保他活到十六岁,如今已是油尽灯枯,在下也是心痛万分,此回也是听闻龙珠有起生回生之效,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只望倪大侠能施以援手,事成之后,定有厚报!”
听完顾真一席话,倪清风脸上一片唏嘘之色,随后正声道:“顾东主,龙珠确实在这,但是倪某却是不知这龙珠还有起死回生之效,这实在是骇人听闻,也不知顾东主是从何处听来。”
“这,不瞒倪大侠,这也是一个游方道士所说,那已经是几年之前的事情了……”
听完顾真的故事,倪清风一脸感叹,当即道:“若顾东主信得过在下,今夜将小公子送到倪某处,在下可尽力一试。”
“有倪大侠这句话,顾某就放心了,诸位请自便,在下告辞。”
看着顾真离去,倪清风脸上的笑意很快收敛,看了伏天娇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伸手拿出一根银针,对着桌上的美味佳肴一一刺了下去。
“师叔,饭菜无毒。”
“嗯,咱们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今夜恐怕不得安宁,让弟子轮流值守,不得有丝毫懈怠!”
“是,师叔!”
众人飞快的吃完饭,随后回到各自房间休息,待到月升之后,正在打坐的倪清风听到了敲门声。
“倪大侠,顾某应约前来。”
“顾东主且稍带片刻。”
听到是顾真的声音,倪清风眼神微凝,随后下的床来,打开房门,只见门外除了顾真之外,另有两个青壮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
“顾东主,进来说话吧。”
倪清风让开路,顾真称谢一声,让二人抬着担架走进房间,小心放好之后,二人立刻走了出去,关好房门,倪清风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转过身来看着塌上的青年,仔细打量一番后,沉声道:“气息微弱,神形涣散,最多一月便会命丧黄泉。”
“倪大侠法眼如焗,小儿只有一月岁寿,在下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只要能撑过一年半载,顾某已是万分感激。”
顾真膝下唯有这一子,一旦早逝,那香火便断了,自己打拼这些年的基业到最后只会拱手让人,这让他如何甘心,若是能用半数家业换去儿子一年寿命,那也是值得的,今次“堵住”倪清风,顾真自认为手段实在是有些卑劣,但为了独生爱子,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顾东主,令郎元气亏损甚重,又常年受各种名贵药材滋养,已是虚不受补,现在身体已是孱弱不堪,稍有不慎,便连一月寿命都是奢望,也难怪顾东主会打上龙珠的主意。”
“顾某也是迫于无奈,还望倪大侠多多见谅,铭儿从小就没有真正活过一回,偏又十分懂事,我这当爹的实在是有些难受……”
顾真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语气有些哽咽。
“顾东主一片慈父心肠,倪某也是备受感动,倪某定会尽力一试,顾东主可先去门外等候。”
“那就有劳倪大侠了。”
看了看还在昏睡的爱子,顾真对着倪清风拱手一礼,转身出了房门,此刻房间之内只剩下倪清风与顾铭二人。
“不管是真是假,总归是一条人命,既然有能力,又被我遇上,那就不好见死不救了。”
这先天有缺,元气亏损之症对于旁人来说很是棘手,但对于倪清风来说却不是那么困难,毕竟他这一身本事有一大半来自谷虚。
“龙珠虽好,但是却不是那么好用的,没有天大机缘,强行使用,只会飞蛾扑火。”
远的不说,这西夏五虎的谢谦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倪清风看了塌上的顾铭一眼,轻喝一声,只见右手虚空一握,一团碧色光岚出现在他的手上,随后那碧色光岚嗖的一声钻入那顾铭体内,后者本是在昏睡,此刻突然睁开双眼,双目圆睁,脸色涨红,面容狰狞,口中更是发出嘶吼之声,好似猛兽一般。
那铺在他身上的绸缎棉被也被他用双手撕破,欲要挣扎起身之时,倪清风见状当即虚空连点,封住顾铭身上周身要穴,后者顿时稳住不动下,但是身上却开始冒出汗水,不一会便将衣衫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