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峰重树暂时没去想那个人是如何知道自己家电话号码的,急忙拿出纸笔,记下了录音中提到的关键信息。
然后他摸向了自己的口袋,在他的钱包里放着一张名片,那是负责处理绘摩案件的警察留给他的,并叮嘱他一点有了什么发现要第一时间通知对方,让警方来处理。
但是,这件事交给警察有用吗?
脚盆的法律对犯罪者格外宽容,仿佛他们是误入迷途的羔羊,只要他们能够悔改便是值得拯救的存在——就像鞠躬道歉就让他人对自己所做的龌龊的事情进行谅解一样。
包括侵略他国的行径、向海洋中倾倒核废水。
尤其是未成年人,哪怕他们做下的事情让绝大多数的成年人都难以承受,但他们依然“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需要他人的宽容与谅解。
然后长峰重树在自己的钱包中发现了一张陌生的明片——哦,这是部长在与自己谈心的时候交给自己的,说是一家类似于万事屋的地下机构,可以替人做一些触犯法律的事情。
只要钱给够,shā • rén也不是不可以,保证做得干净利落。
名片上没有电话,只有一个地址。
经过了几道手,名片显得有些旧了,但自己的主管没有丢掉它,说明这家万事屋是真的管用。
并且回忆主管向自己讲述这家万事屋时的神情,明显那位主管与对方达成过交易,就结果来说相当不错。
虽然天色已晚,但下定决心的长峰重树依然穿好了外套,带上手机、记有伴崎敦也和菅野快儿两人信息的笔记本、老花镜还有存折,向着名片上的地址赶去。
如果万事屋真的那么有力的话,他可以舍弃掉自己所有的财产换取为自己的女儿报仇的机会。
在看到女儿尸体的那一刻,他以后人生的意义已经完全失去了,复仇是他唯一的念想。
虽然在一座城市之内,但长峰重树赶到名片上的地址时已经很晚了,就连加班的社畜们都开始了夜生活,在居酒屋内畅饮起来。
万事屋的地址就在一家居酒屋的二楼,屋里亮着灯还穿出一些奇怪的动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长峰重树敲响了万事屋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面相普通,身上穿着做陶艺的围裙装。
只是这个年轻人一点都没有脚盆人应有的礼节与客套,连敬语都不带地说到:“是来订制陶艺作品的吗?”
“我来错地方了?”
长峰重树的视线绕过年轻人打量着屋子内部,发现里面果然摆着各种陶艺制品,其中以惟妙惟肖的鸟类居多。
之前他听到的奇怪动静应该就是做陶艺制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