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脸上揉搓几下，岳斯对破壁人说到：“是什么，让你们认为我的计划是那样的。”
“假设，一个文明，拥有着足够的能力，可以编译量子信息，并投射到一个人的大脑当中，是否可以视为，从人格层面重现了这个人？”
破壁人背诵了岳斯第一次正式发言的第一句话，然后看着他说到：“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自己在成为面壁者之后的第一次发言，这句话便包含了你的战略目的。”
“真了不起啊！”岳斯鼓起了掌，对破壁人说到：“没想到你们能从我的行为中分析出那么多的东西。”
“我们比您更了解您。”破壁人说到：“我们在复原了您的全盘计划之后，甚至将它向前推演了一部分，其实，被带走的，只是人类的遗传序列与记忆人格，真正的人类还留在了地球上，等于说宇宙中同时出现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类文明，而智子，无法同时封锁与监视两个隔着数光年距离的人类文明，人类文明有了发展的机会，积蓄力量之后，可以重新夺回自己的家园。”
“你所共享的二氧化碳合成淀粉的技术，对于新人类文明的建设也是非常重要的，粮食作物的种植收获需要一定的周期，这段时间人类需要的食物便由这种技术进行提供。”
岳斯沉默了，他没想到ETO的破壁人脑洞那么大，甚至真的从自己所做的事情中归纳总结了一套看上去切实可行的计划，不过，那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智子完全锁死了人类在基础物理学研究的前提下。
信息的代差使得‘宇宙天神组·蒂亚穆’的存在无法进入三体人以及ETO的考虑范围当中，这种超越常规的存在已经不是地球文明与三体文明所能触及的范围。
“从你的措辞当中，我听出了四种不同的表述风格，并且话语里重复性的描述太多了，我猜，我的破壁人不止一个，至少是由四个人组成的小组，对吗？”岳斯思考了一阵子，然后笑着说到：“而你，不过是一个传话的人，并不在那个小组当中。”
“直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吗？”破壁人如此说到，岳斯的反应在他们的预料之内。
岳斯摊开双手，很坦然地说到：“对啊，假设，这真的是我的面壁计划的话，你们ETO是如何破解我的计划呢？仅仅知道我的计划，那可是没什么用的。”
破壁人说到：“我们不需要怎么做，只需要将你的计划公布出去，愚昧的人们无法理解你的想法，无法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你的战略超越了时代，照顾到了绝大数人，但是，正因如此，在你计划当中的绝大数人无法理解你，甚至在了解你的计划的真相之后会痛恨你。”
“你需要面对的，不仅是我们ETO，还有你所全心全意地所要保护的人类本身，他们同样是你的敌人，你想要通过教育来让更多的人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您的计划中人类所能达到的水平远不是现在能够企及的。”
“让你失败的，是时间，你的计划需要一个更加文明的人类社会才能够实现，你太心急了，想要给人类更多的时间，但这恰恰是你失败的原因，属于你的时代在未来，而不是现在。”
岳斯身体后靠，靠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叹了一口气说到：“时间是一切的敌人。”
“您的面壁计划，组织已经进行筹备公布当中，您作为面壁者的存在，只剩下最后的一段时间了，我不清楚您之后会被人群如何对待，但请保重，您是一个伟大的对手。”
说完之后，破壁人用杯中残余的一点咖啡润了润喉咙，对着无人空处说到：“主，我的任务完成了！”
然后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笑着看着岳斯，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作为ETO的成员，暴露自己的身份，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