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速又气又闷道:“不杀她?不杀她掌命部就没了。万一真被她问出明夜令……”
“杞人忧天。”张照云笃定道:“连明夜令都能走漏风声,以后谁还愿意把万两黄金花在夜雾城?就算叶夜心有意出卖,叶寒溪也绝不会答应。”
“风老爷说得对,我看那妮子也是虚张声势。”尤速稍稍放了点心,但依然咽不下一口恶气。他转转眼睛,又询问道:“可阁里不能动手,她又缩在阁中等顾西辞的信,夜雾城那边再不放消息,咱们岂不是要一直祖宗一样供着她?”
“这么多年在我身边,光长力气不长脑子。”张照云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小丫头躲着不出去,就想办法逼她出去。出去之后,江湖广大,明夜令尚且未销……”
尤速恍然若悟,盛赞张照云深谋远虑。
张照云拂手制止,谨慎道:“在那之前,还有件要事务必安排人手前去探明。”
尤速道:“老爷吩咐。”
张照云捻着胡须,低声言道:“小丫头不是省油的灯,她身边那个白月,更透着一股邪气。我听闻她在正云台上结交了一个御野司提司,嫏嬛夜宴也是二人一同出席。即刻派一路人马到阳州,查那白月。再派一路到既州,探探红尘拂雪如今身在何处。”
“白月?不是笑面鬼去查了?我们还需要……?”尤速费解。
“他?”张照云冷哼一声,不屑道:“二十年了,我始终信不过他。毕竟是跟狄晚风穿过一条裤子的人。”
“好,属下就去安排。”尤速应下,离开机枢房。
北风似刀,疾雪凌乱。两伙人乘着夜色悄然出走离尘院,离了霁月阁。几行清浅足印很快便被大雪覆盖干净,再没痕迹。殊不知,飞檐高处的暗影中,已有一双清凛眼眸将一切尽收眼底。
望晴居的房门被人扣响三声,文柳站在风雪中,静待白月前来开门。
“进来。”屋中远远传来的,却是狄雪倾的声音。
文柳迟疑一瞬,推门而入。
外屋没人,狄雪倾与白月都不在。
文柳更加生疑,试探着向中屋走近几步。但见屏风之后,狄雪倾还裹着那件白裘披肩,独自倚在木榻边休歇。
“白月……不在?”文柳大胆询问。
“文姑娘,寻我?”迟愿掀开门上垂帘,带着一缕细微凉意从内室走了出来。
文柳皱眉斥道:“白女侠怎可擅入阁主内室,当真无礼!”
迟愿环剑怀中,反诘问道:“在下是狄阁主请来的护卫,为她检查一下卧室,有什么不对?”
文柳一时语噎,改口追问道:“检查卧室……为何周身缠着凉气?”
“有凉气么?”迟愿假意感受,又推脱道:“那应是文姑娘方从院中来,自己染的风雪。”
狄雪倾轻咳一声,冷漠问道:“我要的名册拿来了么?”
说话间,迟愿已近至狄雪倾身旁。那塌前端端设着一尊铜制暖炉,可是炙热得很。人一近前,什么凉寒之气瞬间也就氤氲不见了。
文柳无法再去发难,只得应道:“已为阁主取来了,不知阁主要掌命部的名册作何用途?”
狄雪倾眉心轻蹙,露出不悦神色。
迟愿知她不是喜形于色的人,如此做作神情,应是故意给那文柳看。于是配合道:“霁月阁主要做的事,一个弟子也敢过问,谁才无礼?”
“我,我只是关心而已。”文柳自知理亏,上前献上名册后,便垂首退了下去。
“她是掌命部的人,知道也无妨。”狄雪倾悠然翻看名册,半是有心半似无意道:“临行清州时,我罚金佛爷赚够五千两黄金,就是给掌命部弟子筹的安身立命钱。取来名册,明日点卯,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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