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雯雯:“那宿舍现在只剩一个女生了,好像叫苗思怡。”
虽然大家一个班,但是班里都有一百多人,她们这个专业还是女生多,再加上逃课代课的分不清也很正常。
文雪正在洗衣服,从阳台探头进来说:“谁的鞋盒?我水撒上泡烂了。”
“我的,”单宁说,“没用了,扔了吧。”
彭玉涵:“继续继续,苗思怡是不是那个瘦瘦高高的?大一军训就有男生递情书那个?”
关雯雯在学校加了两个社团,消息比较灵通,她现在正坐在位子上对着镜子画眼线,手稳得一批,轻轻一勾眼线就画好了。
她说:“你也记得啊,就是她,之前辅导员还说要她也回家休息几天,还批了几天假,她说事情还没做完,不想半途而废,就没回去。”
说罢恨铁不成钢的咬咬牙,“要是我早就拿着假条跑了,就是不回家也拿假条啊,谁想一大清早就去上早自习,烦人。”
百华大学查早八、查宿舍,但是比隔一条街的技术学院的小伙伴们强多了,技术学院早晚自习、固定教室、九点半熄灯。
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
彭玉涵:“她昨天见我还给我递个棒棒糖呢,胆子真大,一个人住不害怕?”
关雯雯开始涂口红:“她们宿舍的人都不敢回去住了,在外面租了房子,另外两个女生要她一起过去住,她说东西还没收拾好。”
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呢?
单宁想起苗思怡的大胆,生怕她又自己跟那些东西对峙,这天晚上又去五楼转了一圈。
经过昨天那次失利,她也对自己的搜查技术不太自信了,只能放出气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查,自己站在公共厕所捏着鼻子等。
还没站多久一个手电筒照过来,苗思怡说:“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你大晚上站这里上厕所?”
女生宿舍楼每层楼都有一个公共厕所,分洗漱池和厕所两部分,中间隔着一道墙。
单宁嫌厕所臭正站在水池边,她还特意贴着墙站,就怕吓着哪个起夜的,没想到还是被苗思怡发现了。
单宁突然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苗思怡走路根本没有声音!好在苗思怡也没难为她,她说:“你站在这里等我。”
她回宿舍拿了一把钥匙,然后打开了修理楼梯的大门。
然后对单宁说:“愣在那里干什么,上来啊。”
楼道和苗思怡宿舍都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她们站在楼顶吹风,苗思怡说:“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真的是梁老师吗?”
单宁:“不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苗思怡扭头看着她,单宁说:“没骗你。”
单宁是假期某天一觉睡醒突然就这样了,她发现不对劲还是自己站在家门口就能看见村里的小皮猴子点了炮仗捏在手里!她心都悬了起来,这一炸手都没了!
她也来不及想离着几百米远自己怎么能看的这么清楚,一急之下“推”了小孩一把,炮仗也被她“踢”到一边,最后爆炸的时候她都被震懵了,脑子混乱好几天。
好了之后就跑到小孩那里狠狠打了一顿他的屁.股!
小孩正在跟小伙伴玩捉迷藏,只顾着闹没看清她的脸,最后捂着屁股哭着回家告状了。
不过这个战绩也没必要跟苗思怡说,苗思怡又问:“那个东西呢?”
单宁简短说:“没了。”
苗思怡:“跑了?”
“我把它拍死了。”
苗思怡倒是没想到这个结果,神奇的看了单宁几眼,没想到困扰自己这么多天的东西说没就没了,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想起自己之前凄惨的样子不禁捏着胸口的子弹壳说:“那就好……”
子弹壳发着温暖的亮光。
在单宁眼里这就像黑夜里的明灯一样耀眼,她没忍住问:“你脖子上戴的什么东西?”
“这个?”苗思怡把子弹壳扯出来,她怕吓着别人一直都藏在衣服里,单宁凑近看才发现这个形状,子弹壳本身微微泛着一点墨绿色,“网上买的吗?”哪家店开了光?
“这是我哥哥的,不是买的。”苗思怡说。
这个子弹壳是苗哥哥留下的遗物,据苗爸爸回忆子弹壳是压在苗哥哥枕头下面的,苗妈妈丧子后非常痛苦,苗爸爸就向领导申请把东西都带了回来。
夫妻俩有了苗思怡之后,苗爸爸就把子弹壳穿了一个孔挂在她脖子上,她戴久了也习惯了,洗澡都没想着取下来。
“我哥哥是烈士,他走之后才有的我。”
单宁没想到是这样,“抱歉……”
苗思怡摇头:“没事,我都没见过他。”
只看过照片,每到苗哥哥祭日苗妈妈都会躲在屋里抱着相册哭,她小时候还把子弹壳取下来过一次,后来见过苗妈妈悄悄哭就再也没取下来过了。
戴着这玩意儿连火车、汽车都坐不了,还要打申请、写证明……现在都是司机开车送她来学校的。
苗思怡说:“那东西是鬼吗?它为什么缠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