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明明不由自主,可偏偏还生不出任何抵触的感觉,让娄子璋打从心底里发凉。
符堂的内殿之中,商夏早已离开,就连范远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娄子璋一日在渐渐暗淡的天光下矗立在原地。
入夜之后,商夏正在一座专门为他准备的静室当中入定。
忽然间商夏心神一动,双目睁开伸手凌空一拂,笑道:“任兄既然已经来了,何必在门口徘徊不进?”
静室的门户自行打开,任欢朗笑一声,道:“在下只是怕惊扰了你商大符师静修,这才犹豫是不是该上门打扰。”
说着,任欢已经从门外走进了静室当中。
商夏示意对方落座,笑道:“我这里只要不是起了禁制静心制符,任兄随时都可以来。”
与之前相比,此时的任欢在商夏面前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豪爽,反倒令商夏感到欣喜。
任欢落座,待有符堂下人闻讯奉上香茶之后,这才笑道:“你若起了禁制闭关制符,符堂商夏怕不是要将这座静室周围三十丈之地清空,到时候任某就算是想来也没办法靠近呐!”
商夏笑了笑,示意任欢用茶,同时意有所指道:“这里不大安静,我打算过两日去一趟玄界,准备在那里面制符。”
任欢一怔,道:“那样也好,最近符堂的确是有些……浮躁。只是听说进入玄界的门槛极高……嗨,不过这对你来说并不是难题。”
商夏并不打算插手符堂内部的争端,只要不影响到他制符就行。
任欢在这一瞬间便已经明白了商夏的底线,同时大约也明白了商夏是想借自己之口来向他的态度。
“今后在别人眼中,自己就算是大符师一派的人了。”
任欢心生感叹,不过却并非因为自己无法选择,反而心中安生欣喜。
无论是范远辉、娄子璋,还是背后的刘知远,他们在争权夺利的时候都忽略了一个根本的事实,那就是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不管是谁最后掌控了符堂,该是商夏的东西,谁都不敢少,也没办法少!
作为唯一的四阶大符师,商夏在符堂的地位从一开始就是超然的。
任欢相信自己这一次抱住了一根金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