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太粗心了。”
苏迪拎着买来的面包一路返回,她没有返回自己与亲人的家,而是优先赶往治安厅,她必须向自己的上司汇报这件事。
路上,空中下起了小雨,雨丝密集如一层冰凉的雾,雨点低落的声音分散了她的注意,灯光昏暗的街道上,一把只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嘴,一个冰凉的锐物刺进她的心口,卷起剧烈的疼痛。
苏迪的心跳在一瞬间停止,疼痛使她分不清自己的呜咽和雨水倒灌进耳朵的水声,紧接着便是代表死亡的寒冷涌进她的全身。在死前,苏迪听到那个男人在她耳边嘶哑的嗓音。
“真巧,我也认出你了。”
说完,那个男人愉悦地笑了,发出如尖嘴动物一般“咯咯咯”的笑声,手中被雨水混合的血仿佛能令他产生极大满足感。
然后,恢复了冷静的男人粗糙地掩盖了现场的痕迹,将血衣覆盖在苏迪尸体上,悠哉地搜刮了苏迪身上的钱财和新鲜的奶油面包。雨在这时候逐渐下得大了,如有神助般洗去了全部线索,男人伫立在漆黑的雨夜,表情贪足地将面包中的奶油吸食殆尽。
原本而言,这已经相当于绝对无法侦破的案件,犯罪者全程从容不迫,手段干净狠辣,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现在,凭借已故亡魂的记忆碎片,让整起案件过程清晰地展现在人们面前。
库伦有些神经衰弱地蹲坐在地,他刚刚同步重现了苏迪死亡的全过程,承受了妻子全部恐惧与无助。
在他手中,还捏着一把刀,刀柄处刻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名字——巴伦·忐特。
“我想我们可以庆幸没有打草惊蛇,将那个家伙的五寸大头贴粘在通缉令上。”荷兰德说道。
巴伦·忐特,这正是七年前那名连环shā • rén犯的名字,现在他再度出现在荷兰德眼前。
莎没有参与过当年的追捕,不如说,现在正是这名大有潜力女治安官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案子,她的神情凝重下来。
“厅长,我想我可以继续加入到巴伦·忐特的抓捕当中。”库伦的情绪稳定下来,至少他不再语无伦次。
荷兰德赏识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知道,你的女儿才十三岁,她刚刚失去自己的母亲。”
“我想,我的女儿和我都不是懦弱的人……但我不能替她做这样的决定。”库伦的表情柔和下来,他看向休玛丽。
还没等库伦发问,休玛丽已经坚定地回答道,“父亲,请别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把罪犯抓回来。”
“啊,那个……听我说一句如何?”
这时,一个男人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您有什么想说的?桥特奇先生。”
“需要的话,那个叫……巴伦·忐特的人,我也可以参与抓捕。”查理语气慵懒地说道,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留给众人说“不需要”的机会。
他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徽章,“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玩意儿好像有点特权?既然要杀休玛丽的家伙是那个人搞出来的,那这件事也和我有关对吧?”
“桥特奇先生,您完全可以观望,”库伦说道,“您有知情权限,但不代表您一定要干涉进来,这太危险。”
“不,你也知道那个家伙有多记仇,”查理摇了摇头,“我拦了他的复仇,那家伙一定会将怒火分我一份,我可不打算坐以待毙,行动起来总比坐在背后瑟瑟发抖安心。”
说着,他看向荷兰德,“不是吗?”
意外的是,荷兰德竟然点头,“没错,纯白教会的几位,您们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库伦,莎,和我回治安厅,至于桥特奇先生,您可以和我们一起走,也可以回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