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双眼一亮,蹦蹦跳跳地去换了个领结,歪歪扭扭地系在脖子上。
慕斯年道,“过来。”
夜色浓艳,灯光四起。
慕斯年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四周忙碌的人群变成无数虚幻的背影。
为了今晚的宴会,他特意戴了一副简单的银质面具,将脸上丑陋的伤疤遮掩地恰到好处。
薄薄的银质面具反射着灯光的晖芒,让慕斯年看起来分外神秘。
隔着忙碌的人群,慕斯年的目光静静地、温和地看向他。
他像一个体贴的长辈,处处维护,处处为别人着想,温柔地像一片朦胧的光芒。
于归难得没了叛逆的心,乖巧地走到慕斯年身边,慕斯年低了低头,他便心领神会地弯腰,屈膝半跪下来。
慕斯年伸出手,将他歪歪扭扭的领结解开,认认真真地重新系好,摆正。
男人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是一种充满力量感的好看,手背上皮肤很白,和深红色的领结纠缠在一起,说不出的好看。
于归的目光黏在男人漂亮的手指上,耳边听着男人温热平缓的呼吸,目光向上,是那张疤痕遍布的面具下,幽深平和的眼睛。
“看什么呢?”慕斯年轻声道。
“你挺好的,”于归的声音也很轻,耳尖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
慕斯年挑眉,“你才知道?”
漫不经心地调侃,春风化雨地消散了那点不好意思,让人格外舒服。
于归笑了起来,忽地有种冲动。
他想摘下慕斯年的面具,看看那张藏起来的脸。
这么想着,手已经伸了出去。
慕斯年将小巧可爱的领结正好,少年的手已然触到了脸上,慕斯年凝神,一把攥住少年不安分的手。
抬眼,四目相对。
下人们忙碌的声音轰然散去,整个世界静地只剩两双对视的眼睛。
掌心里的小手很软,于归不止脸上有婴儿肥,手也是软绵绵的,微凉,攥在手里说不出的舒服。
ru臭未干的小孩儿,呼吸间都是一股香甜的牛奶味。
他执着少年的手,少年半跪在身前,暧昧地好像要求婚一样。
慕斯年最先回过神来,低笑一声,“你在做什么?”
于归笑出一颗小小的虎牙,“慕叔叔,你的脸能治好吗?”
慕斯年挥开他的手,皮笑肉不不笑地说,“不能。”
于归,“让我看看呗,说不定我可以呢。”
慕斯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这好像只是随口一问的词句里拒绝出点什么深层的含义来,静了几秒,他淡淡道,“你同学来了。”
沈小可是最先到的。
一进别墅,就看见他郁哥半跪在一个戴面具的神秘人面前,一脸荡漾。
神秘人还握着他的手,目光温柔,难分难舍。
沈小可:哦豁。
凭直觉,他猜到坐着轮椅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就是传说中的慕斯年,心花怒放地想,他郁哥这是准备接受这个老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