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废太子被关入了宗人府,皇上看在他这十几年劳苦功高的份上,特许仪儿回府来住。
如今仪儿整日里关在房门里以泪洗面,叫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不心疼?
“仪儿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还不是拜敏儿所赐!怎么,你如今还想替她来求情不成?”
当初城外的难民若是没有被放进来,消息传到了太子那里,事情总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偏偏这个小女儿自作聪明让人开了城门,难民入内到太子下台,他一个好端端的太子岳丈如今成了一个天大的笑柄。
谁在背后不议论几句他这是老眼昏花,想攀高枝却看走了眼?
他将敏儿,连带这还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娴儿一并责罚禁了足。如今才不过几日,丞相夫人就来说情了。
哼,他这口气没那么容易消!
丞相夫人伤心不已:“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仪儿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被废,可仪儿还是她明媒正娶的皇子妃,这辈子也就只能盼着太子,不,是三皇子能从宗人府里出来。毕竟皇上还是顾念父子之情,没有夺了他的皇子位。
往后她还是三王妃,该有的体面还是有的。
可敏儿不一样啊,她都及笄了,正是说亲的好时候。她当日还不是受了她大姐的蛊惑才犯了大错,可她绝对不是成心的,谁能想到外头的难民与太子有关?”
温丞相当即横了一眼过来:“你既说了没人能想到外头的难民与太子有关,又为何要说敏儿是受娴儿的蛊惑?
她一个往日里被你拘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能知道太子在陇南做的事,能知道难民的事会牵涉到太子,能知道难民会在那一日抵达京城?”
丞相夫人被堵得哑口无言,夫君这是怎么了?
往常的时候不是没说过那贱丫头的坏话,温丞相听了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有时候甚至还会把她叫过来责骂一顿。
如今,倒是护起贱丫头来了。
呵呵,难不成见仪儿落了难,就帮扶起贱丫头来?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不过她心中纵有千万个不甘,面上却是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
“妾身是想着仪儿遭逢变故,的确有敏儿的过错。可夫君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不能一辈子关着她不管了。与其那样,还不如放她出来,好叫她将功折罪?”
温丞相冷哼一声:“她能做什么?别给我添麻烦,惹我生气就不错了。”
丞相夫人加重手里的力道,让温丞相放松下来,期期艾艾道:“夫君,太子被废,总是还有新太子册立的。这就国不可一日无君是一个道理。既然有新太子,那么自然也会有新太子妃……”
温丞相一口打断她:“怎么,你难道还想一门出两个太子妃?天底下哪有便宜的事全叫丞相府占了?你郭家前辈子怕也没烧得了这样的高香!”
这几个女儿的归宿他不是没想过,甚至二皇子那也打听过。可是如今三皇子被废,皇后却还在位,谁能保证等皇上气消了,三皇子没有再成为太子的可能?
只要一日太子位还没定下来,这些话就一日不能从他口中说出来。
否则传到外面他温敦海成什么了,成卖女求荣的势利眼了!
他虽有想要让女儿高嫁,以求以后官运亨通之意,可他这丞相之位是他凭自己的才能一步步爬上来的。哪里能沾染上这些的唾沫星子?
丞相夫人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她不说是温丞相肚子里的蛔虫,但是他的这些想法还是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