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冯梁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嚎,双眼很快就布满了血丝,全身仿佛充血一般发红,让他看上去十分的诡异,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耷拉在额头上,看起来又是那般的狼狈。
前一秒还喝着注射剂耍宝的冯梁,下一秒就变成了这模样,根本不用怀疑,药有问题。
然而钻心的痛让冯梁一时间忘记了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一刻,他的世界只剩疼痛。
双手死死的抠住床沿,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随时都会冲出来的虬龙一般,十分的瘆人。
抓着床沿在床上挣扎着,钢管做的床架,被冯梁摇的快要散架了,艰难的发出刺耳的响动声。
冯梁死死的撑着,他的吼叫声全都化成了低沉的喘息声,咽喉发不出来一点儿声音,一用力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即便如此,冯梁依旧在用力嘶嚎着,咽喉的疼痛与肚子相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喊叫不出来,担心自己咬到舌头,冯梁靠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将牙咬的死死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乐迟迟没有回来,青筋从冯梁的脖子已经蔓延到他脸上了,高高突起的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两颗眼球也完全转变成了血红色,口腔鼻腔全是鲜血,牙还死死的咬着,没有丝毫的放松。
床板被冯梁变了形,钢管床架都被冯梁捏出了手指印,那种疼痛,冯梁从未体验过,甚至想都想像不到。
剧烈的疼痛一直肆虐在冯梁的中枢神经,刺激着大脑让他不会在痛苦中陷入晕厥,一直以一种清晰的状态感受着腹部传来的疼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开始向全身各处蔓延,而且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即便冯梁已经麻木了,但那种钻心的痛苦依旧让他痛不欲生。
“可,可乐…”
冯梁呼喊着,与其说是呼喊,倒不如说是内心的shen • yin来的实在,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够听的见。
现在冯梁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可乐,那个陪伴她十多天的女护工,也是他现在唯一一个能够相信的人。
不论是秦主任还是药房的卞明,他们都不可靠。
任凭冯梁怎么喊,细弱蚊蝇的声音根本没办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承受那份痛苦,冯梁没有丝毫的别的办法。
冯梁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猖狂挑衅而买单。
他的汗水浸湿了床带,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般狼狈。
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
如此剧烈的疼痛,折磨了他如此之久,变得麻木的身体,对现在的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冯梁!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