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们听着这几人说的话,不由得想起几人以往的“光荣事迹”来,不约而同的眯着眸子,看向几人的目光愈发阴沉。
尤其是之前打死了几个护卫,见过血的人总是有一股子难以言说的狠劲。
沉着脸看人之时,都有一股子压迫感,加之,镇民不少,压迫感愈发强了。
“你们不说,我们还忘了,反正都杀了好几个人了,也不在乎多你们几个。”
一男人紧了紧手中的柴刀,看镇长与地主几人的眼神都露着凶光。
有人带头,其余人也开始附和,一个中年汉子红着眼,紧紧握着手中的柴刀,站了出来。
汉子叫许厚,镇门关闭的太突然,免不了就有许多还未回村的人滞留在此。
许厚便是其中一个,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也就因为他是个庄稼汉子,家中发生了一个悲剧。
“镇长,你可还记得你家大公子两年前,赶集之时看上一个刚及笄的姑娘,见人家长得不错,想要接到家中做小妾吗?
那个姑娘不从,他便请了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光天化日之下,对人家动手动脚,甚至败坏人家名声。”
“说是那个小姑娘勾引他们,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的动手?”
汉子说着说着,眼泪便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把接下来的话从牙齿里挤了出来。
“于是,那个姑娘的名声便一天不如一天,怎么劝都无用,后来,因承受不住,便投河自尽了,你可知,那个姑娘,便是我的闺女许红红?”
许厚抹了一把眼泪,黝黑又显得粗糙的脸上满是悲痛之色。
他已经四十五了,家里条件不好,妻子也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便坏了身子。
可他并未嫌弃妻子,反而安慰,可以把闺女嫁到村里,或者招一个条件不好的上门。
反正许红红长得不差,也确实不愁亲事,哪成想,赶个集,就惹出了祸端。
在这个落后的年代里,大多人都觉得家中无儿子便是无后。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后那可是大不孝。
许厚反倒不以为然,他头上还有一个哥哥,早就生了儿子,也算是给老许家留后了。
再说了,在他心里,儿子女儿都一样,若是没有孩子,那才叫不孝。
许红红是他的独女,自是宠爱着长大的。
即便他条件不好,父爱与母爱,却是同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独女死了,他无时无刻不想弄死镇长的大儿子——纪章。
纪章估摸着是知道自己作恶多端,身边总有好几个护卫,即便上茅厕,都要跟着。
他一个平民,下手的机会便越发渺茫,这件事便一直埋在他的心中。
多少个日夜,他都会从恶梦中醒来,梦到自家闺女惨死的样子,心里痛的无以加复。
原本从门缝往外看的镇长,直接躲到后面去了,也不敢趴在门边上了,生怕这些人再来一次踹门行动。
许厚发话完毕,又有几个汉子走上前。
“杨员外,你可还记得我?我是租过你们家地的罗汉…”
“陶员外,我是宋康,你怕是不记得我了,去年我娶妻,你…”
“孙员外…”
“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