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胡苗苗。
这还是那晚过后他第一次见到胡苗苗，至于甄强更是一次都没见过。
说实话按道理讲应该是他去探望俩人的，毕竟俩人都是因为他卷进这件事的。
奈何他就是鼓不起勇气，面对着于自己有恩，而又不得不与其划清界限的对象，李大凡不清楚该摆出何种姿态才好。
奇怪的是面对何语婷的时候没有这种纠结的心态。
看着坐在大厅内悠闲地喝着茶的胡苗苗，李大凡有些踌躇不前。
还是龙十一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轻咳了一声，朗声道：“哎，大凡，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胡苗苗即刻朝这边投来视线。
李大凡额上冷汗登时就下来了，没好气地白了龙十一一眼过后，迈步走向胡苗苗，挤出一抹笑容，开口道：“胡苗苗同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有空来这里啊？”
胡苗苗眨了眨眼睛，“就是因为没有空，所以我才这么晚过来的啊。”
“哦，对对对。”已经有些慌不择言的李大凡选择用尬笑缓解自己的尴尬，“那个，我这俩天有点忙，都抽不出空去拜访你们，甄强他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胡苗苗道：“被抑制装置抽空了体力，医生说为了确保不会留下后遗症，让他住院观察一周，听说他几次想溜出来都被发现抓了回去，那个医院貌似是专门针对特异者设立的，”
李大凡微微汗颜，“这样啊，下次有空我去探望一下吧。”
“没事啦，其实他根本没有受伤，出了院自己会来找你的。”胡苗苗道：“我们都理解，你现在被天宫教廷的逮捕令困扰着，所以，我今晚过来，就是为了提出一个提案。”
李大凡愣了一愣，愣神过后，脸色逐渐变的冰冷下来，“什么提案？”
“我爸妈可以帮你争取到一个加入天宫教廷的机会。”胡苗苗面带微笑循循善诱，“虽然是从最底层开始做起，但好歹也是天宫教廷的一份子，而且主要你加入了天宫教廷，最高审判团就可判定你戴罪立功，即刻收回对你发出的逮捕令。”
李大凡听完，沉默不语。
胡苗苗还以为他是因为过于高兴所以一时说不出话来，当即笑脸盈盈地站起身来，“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时间紧迫，跟大伙告个别吧。”
“胡苗苗同学。”此时，李大凡终于开口了，“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胡苗苗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什么？”
“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是英雄，无法成为你的伙伴，我只是一个怪物罢了。”李大凡的目光很是冰冷，“关心你们完全是出于道义以及内心那一丁点会儿愧疚感，并不代表我跟你们是一路人，我被天宫教廷判处死刑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大凡，话不是这么说的。”胡苗苗眉头紧锁，再也不复先前的镇定，“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我已经在绝路上了，而且，这条路只有前进，没有后退。”李大凡说到此处，严肃的神情逐渐转变为病态的笑容，“你可知，那晚过后直到今日，这短短的四天内我一共杀了多少人吗？”
胡苗苗呆了一呆，小脸登时一片惨白，踉跄后退数步，看着李大凡的眼神都在颤抖，“你，你又shā • rén了？”
“是啊。”李大凡一脸陶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晚过后我就意识到了，shā • rén原来是一件这么畅快淋漓的事情，这段时间天宫教廷的事可把我烦死了，闲来无事就外出杀几个人舒缓一下心情喽，效果拔群啊。”
“你，你……”胡苗苗抬起颤抖的纤纤细指指着李大凡，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大凡冷笑一声，“你若是执意想帮我加入天宫教廷的话，我也没有意见，活着才能享受更多的乐趣，你说是吧？”
胡苗苗放下右手，缓缓攥成拳头，脸上的惊慌与不解消失了，徒留下令人望而生怯的严肃，“我明白了，今天晚上，就当我没来过。”
李大凡疑惑歪头，“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提议挺好的啊。”
“什么都不要说了！”胡苗苗大吼一声，眼中满是沉痛，“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是我看走眼了，看在以前善良的大凡的份上，今天放过你，下次见面，你我就是敌人了！我会毫不留情地制裁你！做好觉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