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够狠,”冯海蛟早听说新来的县长是个女人了,此刻听到她一起手就灭了孙大彪的门,不由得多了三分钦佩,“其他家眷也杀了?”
“没,”喽??担?疤?怂当蛔サ礁髀返奔业募揖欤?腥酥灰?腥丝馗娴亩家?ò歙D?就是绞死;其他妇孺有地方投靠的自便,没地方去的流放海外。说是这么说,可是各家的仇家都在路上等着,出来一个杀一个,鸡犬不留……如今许多人宁可去流放……孙大彪的老婆当晚就上了吊……”
“他老婆和他一直不怎么对付,倒肯为他上吊,倒是个贞烈女子!”冯海蛟竖了大拇指,“他的那群姨太太呢?有上吊的么?”
“一个都没有,都回娘家去了。”
“TNND,太可惜啦,他的七姨太可是个尤物……”冯海蛟忽然起了色心,一拍大腿,“她怎么不来投靠我!”
“这个,也许她不知道老爷仰慕她吧?”喽??辖舸杖さ溃?耙?恍〉拿前阉???础??
冯海蛟转念一想,如今自己都是危在旦夕之间,别说什么姨太太了,搞不好自己被髡贼杀了老婆都未必肯上吊。不觉意兴阑珊。
孙大彪呼风唤雨几十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冯海蛟自然是兔死狐悲。而且孙大彪的败亡,带来的还不止于此:县里的风头一下转了向,过去和他积极来往的各路豪强对他派去的人避而不见,原本征收颇为顺畅的粮饷如今也变得十分困难。许多村寨干脆拒绝缴纳??就算肯交得,也有一大堆话来搪塞他,要么延期,要么少给。弄得他十分恼火。时间一长,竟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他现在亦是家大业大,手下汇聚了将近五百号弟兄,每天光是吃饭就要几十石米。他过去主要的收入是“靠江吃江”,专事勒索、抢劫往来客货船只。自打广东战火起,连江上便少有客货船只。至于澳洲人的船只倒是不少,毕轩盛几次鼓动他去伏击澳洲人的船队,还专门给他弄来了些火器,但是他始终没这个胆子??也怕自己和澳洲人硬碰硬打个两败俱伤,让孙大彪占了便宜。
他打出大明的旗号之后,便籍此在周边地区征粮征饷,王初一在大?~圩失败之后,冯海蛟一度风头无限,打着阳山右翼把总的名义大肆征粮征饷,一时间风光无限,金银钱粮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青莲圩。如今不但征不到粮饷;县里国民军也加强了巡逻,队伍出去征粮时常会遇到巡逻队,多多少少要丢下几个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