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着自己脑袋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头巾,颇有些自得地道,“这赵家虽然是咱们落英城的富贵人家,但是他们以吝啬而闻名,一家子从上到下都小气的很!我听说去年那老爷子六十大寿,本来想宴请宾客好好做做酒,结果去酒楼一问,一桌要五两银子,他觉得太贵了,当即便作罢,在自家院子里摆了几桌酒。你说摆也就摆了吧,好歹弄点上好的酒肉招待招待,大家吃欢了也就罢了,他们准备的还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菜色,酒也是小作坊的,实在是抠搜!”
旁人倒是持着不同的看法:“你也别这么说,虽然往年轮到赵家操持都不尽人意,可如今赵家的掌权人是大爷赵全胜,他熬了这么多年才当上家主,又是头一次操持祭神大典,肯定会想显摆一番的,说不定这回能办得起来呢。”
“这赵全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戴着头巾的男人咂咂嘴,嚼了两口糕点,就着茶水囫囵咽下去,又继续道:“看着是人模狗样的,背地里连给自家那房妾室添点首饰都舍不得,可小气哩!每个月的月钱就一两银子,也亏的是咱们落英城的高门大户!唉,不肖说的!”
见他知道得这么详尽,众人取笑起来,“我说老二哥,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呀?竟然连人家给妾室一个月多少银子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难不成……”
“哈哈哈哈……”
一群男人心照不宣地笑开了,茶棚喧闹起来,吵得徵清几乎受不了。
好在末浛很快便离开了茶棚,四下打探着赵家宅院的地址寻了过去,徵清也终于得了解脱。
赵家在东街街头,宅院虽然挺大,上头却没有牌匾,但看起来唯一值钱的竟是门口的两个石狮子。
单只看那已经掉漆的门户、敲得多了有些变形的铜环以及损坏近半的门槛,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这家人竟然是落英城有名的是富贵人家!
末浛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仔细回想起那些男人的话,他这才悟了,赵家人那是祖传的吝啬,说不定对自家的门面也小气得不肯换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