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快被气疯了,反应过来后一把抓住了香沉的胳膊,扬手就要抽在她的脸上,“你……”
香沉本来是想要再多打他几下的,但是突然听到门外的声音后,她放弃了这个主意,故意没有抵抗,只是刻意的别过头,躲开了那一巴掌。
渣爹见那一巴掌打空,立刻扬起手继续打过来,结果下一秒,他的说话就被人抓住,然后用力的踹开。
香沉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挡在他的面前。
香沉有些惊讶,这个时候陆致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现在也不是问的时间,香沉拉住还想要胖揍渣爹的陆致远,“你给我住手。”
陆致远一愣,“我不踹他,他刚才就要打你了。你清醒点,他都把你妈打成那个样子了!”
香沉翻了个白眼,直接将他按在了身后,“我只是不用你动手而已,你自己肋骨断了心里没点AC数?”
陆致远声音有些发涩,“……我没事。”
香沉十动然拒,语气毫不客气,“用不到你,给我去一边呆着,别碍事。”
陆致远:“……”
一旁缓慢爬起来的渣爹,听到这俩人仿佛打情骂俏一样的对话,被酒精侵蚀完全了的脑子顿时升起了一股怒火,于是质问:“臭丫头片子,他是谁?长能耐了,叫外人进来打你老子?”
因为不放心的跟着陆致远一起进来的邻居阿姨,一进来就听到了渣爹这话,再一见整个客厅一片狼藉,阮母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斥责道:“打你怎么了?阮平江,你还是人吗?那是你老婆孩子,一回来就喝了猫尿把人往死了打,你还有人性吗?”
渣爹闻言朝着邻居阿姨看了过去,“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这是我老婆孩子,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警察都管不了,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邻居阿姨被他理直气壮给气到了,“你……你个畜生都不如的狗东西!!”
渣爹闻言顿时暴怒,上前就要去揍邻居阿姨,被陆致远手疾眼快给压在地上。
渣爹被制服,嘴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一串一串的污言秽语和威胁的话接连冒出来,脏到耳朵都会自动屏蔽的地步。
香沉眼皮猛跳,去找了一根绳子,像乡下捆猪一样把渣爹给绑了起来,找了块破抹布堵住了他的嘴。
邻居阿姨懒得理会他,见香沉把他捆的动不了后,便快步上前去查看阮母的情况,目光扫过她血肉模糊的额头和身上裸|露在外的青紫痕迹,邻居阿姨狠狠地皱眉,但是因为不知道她伤到了什么程度,也不敢轻易的触碰她。
刚才的注意力全都在生死不知的阮母身上,现在见人还有气,救护车来之前她也做不了什么,邻居阿姨这才有精力拉住了香沉的手将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见她身上确实没有伤痕,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什么事儿。你这个傻孩子,刚才阿姨不是跟你说了吗?他要是敢打你就让你大声的喊我,我好让你王叔叔过来。要不是这个小伙子,我都不知道你差点被他给打了。”
香沉摇了摇头,“我没事,主要是我妈。刚才我已经看过了,她伤得很重。我怕突然挪动她的身体,导致她二次受创,因此便没敢再碰她。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立刻就打了120,救护车应该很快就要来了。”
邻居阿姨看着香沉的样子,心疼极了。
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贪上了这样的一个亲生父亲,妈妈又是那样拎不清的性子,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艰难地护住自己和亲生母亲的,她全都看在眼里。
曾经她也曾多次劝说阮母和这个垃圾离婚,带着孩子换一个城市生活,也曾在阮母被打后多次帮忙报了警。然而,每次结果却都不如人意。阮母是个包子性格,被阮父给打怕了,怎么都不肯离婚,每次被打报警后也都选择息事宁人。
她实在是对阮母这个包子无奈。
用一句不好听的话形容阮母,那就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自己利不起来,别人再想怎么帮忙也没有用。
这些年,如果不是看在香沉的份上,阮母和阮父之间的纠葛,她才不会一再插手,不过也幸好,这一年一年的过去,香沉终于长大成人了。
看了一眼昏迷的阮母,何为陆致远制住的阮父,邻居阿姨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问道:“小沉,现在你已经成年了,也开始读了大学。阿姨想问你,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香沉有些讶异的看向邻居阿姨。
邻居阿姨对上她的视线,叹口气,“你爸这样混不吝,你妈要这么拎不清,难道你打算以后每天都过这种日子吗?以前我也说过你妈很多次,但是她就是不听,说什么不想让你成为一个单亲家庭没有父亲的孩子,在学校会受到排挤,以后长大了也不好找对象结婚。”
“以前你年纪小,这些话我也不好跟你说,但现在你也读大学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你也别怪阿姨说话不好听,就你这爸,有还不如没有。”邻居阿姨说完,怕香沉不高兴又补了一句,“你也别嫌我多管闲事,阿姨就是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不应该被这么个玩意拖累,应该早为未来做好打算。”
香沉有些感动地看向邻居阿姨,“我没有,谢谢你王阿姨。这么多年没有你和王叔叔照顾我和我妈,我们俩说不定我就被我爸打死了。不瞒阿姨,其实在今天之前,我都没想过这么多,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我爸!但是……”
香沉顿了顿,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阮母,“但是我不想哪一天出门回来发现,我妈被我爸给打死了,所以我想等我妈做完手术之后,让她跟我爸离婚。”
邻居阿姨拍了拍她的手,“你这么想就对了,要是打官司需要作证的话,你叫阿姨,阿姨去给你们当证人。”
正说着,120和110一前一后的到了。
医护人员上前帮阮母检查了一下身体后,小心的将它放到了担架上。推上了救护车,而醉醺醺的阮父则被送上了警车。
阮家三天两头的弄这一出,邻居都看腻了,听到声音,大多数人家都只是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就继续该干嘛干嘛了。
因为阮母的伤情很严重,作为家属的香沉要先坐上了救护车先去医院帮阮母处理一些后续的事宜,然后再去警察局做笔录。
不过临走的时候,香沉把陆致远也一起带上了救护车。
不管他伤口怎么样,香沉还是觉得再去检查一番比较放心。
陆致远叹了一口气,看着香沉跟对待瓷器一样对待他的态度,陆致远忽然有些懊恼,后悔第一次用碰瓷三轮车的方式接近她,“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