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桑德斯继续评价道:“你在这里构建女巫镇这片幻境区域,并且辅以如此浓郁的魇界之感,其实就是想让人产生恐怖,并且对恐惧产生敬畏感。我说的没错吧?”
安格尔点头如捣蒜。
准确的说,他在构建幻境的时候,给每个区域都构想了一个主题,其中女巫镇的主题,的确是“对恐惧的敬畏”。
“设想很好。”桑德斯先是给予肯定,但话锋一转,便是冰冷的批判:
“但以你的标准,只能让凡人与极少一部分意志不坚的学徒,产生这种‘对恐惧的敬畏’感。对于巫师而言,这一点却是无法达标,顶多让人觉得有一些新意,其他的却是一无是处。”
“甚至,稍微心智成熟一些的学徒,凭借你故意操纵情绪的这一点,本来无法发现猫腻的,结果却因此看穿了这是个幻境。这就是你的失败之处。”
桑德斯说的点,恰恰点出了安格尔自己的盲区。
格蕾娅也经历了女巫镇幻境,她也明白了安格尔想表达的东西,但她和桑德斯一样,都是用居高临下的俯视,得出的这个结论;而不是真实经历了大惊大怖后,油然而生的结论。
虽然结论都是一样,但得出的结论方式不同,幻境的效果也不尽相同。
若是能在经历后得出体悟,那么这个幻境才算是起了真正的作用。
安格尔明白这一点后,也知道了桑德斯为何会失望。
单独就女巫镇的幻境而言,虽然效果看上去不错,但并没有完美的达成“主题”。
“解决的办法有两种,要么加强你的情绪操控能力,让你的情绪耐受度超越其他所有人。要么就加强你的幻境构造能力,让别人哪怕发现这是幻境,也无法将之打破。”
桑德斯冷淡的说出解决方法,然后便大踏步的来到那间孤独的小屋。
以他对安格尔的熟悉,再加上他逛了一圈女巫镇,大致也猜到安格尔的恶趣味了。果然,在小屋的油画里,他找到了离开的站台。
两人直接穿过了油画,进入了画里的站台。
在这过程中,安格尔还低着头反思着自己的错误,却没有发现桑德斯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