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身边环绕的雷云宙斯。
安格尔迟疑了几秒钟,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它的“头”。
很柔软,就像是某种蓬松的面包。
但柔软之后,就是一阵刺眼的电光,然后安格尔便感觉发麻感从掌心直冲后脑勺,就像是摸到了荨麻叶。手掌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刺痛与发热。
安格尔默默的收回手:“……”
拉普拉斯显然也看到了安格尔的小动作,轻声道:“雷眼……不,宙斯它平时不会主动控制身上的电力。刚才,它其实已经尽力在收缩了。”
看着已经明显小了一圈,彷佛一个大胖子在使劲吸腹的宙斯,安格尔默默道:“看出来了。”
雷云宙斯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电”到了安格尔,它赶紧退后两米:“宙斯宙斯……”
拉普拉斯帮忙翻译道:“它说等你下次来的时候,它会控制好的。”
安格尔:“……我知道了。”
雷云宙斯慢悠悠的飘到茶桌上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安格尔:“宙斯?宙斯?”
拉普拉斯:“它问你,下次你还能摸它吗?”
安格尔安静了两秒:“……我会尝试。”
得到安格尔的回答后,雷云宙斯这才舒展起之前收缩的云体,回到了“小胖子”状态,平铺在茶会上空。
电光在云身里闪现,与跃动的茶桌洽合了相同的频率。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安格尔才看向拉普拉斯,询问起了神血分身。
拉普拉斯:“神血分身吗?她,已经来了。”
拉普拉斯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黑森林。
安格尔也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影影绰绰的黑森林中,穿着黑红色长裙的“拉普拉斯”,从充满杂草的崎岖小路中走了出来。
暗紫色的头发,与漆黑的森林彷佛融合在了一起。
黑色、红色的异瞳,就像是阴暗洞穴的蝙蝠,闪着莫名的光泽。
来者正是……神血分身。
以前,神血分身的出场总是带着喋喋不休,所以就算她打扮的很哥特,长相如吸血鬼少女,但也从未有那种惊悚感。
可今日,她安静的出场,眼神幽幽,再配上漆黑的森林,已经飘散的暗紫色长发,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少女,妖异又恐怖。
尤其是,神血分身此时的嘴巴,更是让她的惊悚程度提升三分。
只见,神血分身那苍白的脸上,用暗红色的“颜料”,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奇异符文,就像是一个诡异的符文阵法。
而阵法的中心,或者说阵法的起源,正是神血分身的嘴。
鲜红的嘴唇,不断向外蔓延出血色纹路,这些纹路构成了她脸上的诡异图案。
很快,神血分身就走到了黑森林的边缘。
伴随着她而来的,是沙沙的声响。
那是绑带皮靴踩在枯木碎叶上时,发出的残碎之声。
神血分身安静的走到茶桌边上,用幽怨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安格尔一眼,这才缓缓落坐在茶桌右侧。
恰好就在安格尔对面。
看着对面的神血分身,安格尔忍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的嘴巴……是怎么了?”
神血分身没吭声,而是转头看向拉普拉斯。
拉普拉斯:“她现在没办法说话,只能由我来代她表达。”
安格尔:“看出来了。”
以神血分身的唠叨脾性,能让她一直不说话,那必然是受到了外在因素影响,让她不能开口说话。
拉普拉斯:“她嘴巴上延伸出来的血纹,就是这段时间,她去准备的特殊仪式。”
神血分身给予的祝福,虽然是口头上的祝福,但却也受到超凡层面的影响。换言之,她的祝福是能够生效的。
类似于“言灵”。
有言必践,言出法随。
这种强大的能力,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施放出来的,必须要做提前准备。就类似有些巫师施法时要用施法材料一样。
而神血分身的准备,就是调配血墨,并刻画祝福仪式的纹路。
安格尔:“所以,她脸上的血纹,是一种祝福仪式?”
拉普拉斯点点头:“是的。当她开始刻画这种仪式时,她便不能再开口说法,否则就会泄露了灵力,祝福也就没办法生效。”
这也是为何,神血分身一直不开口的原因。
不是不能开口,而是一旦开口,仪式就自动失败。
“等到祝福仪式结束,她就能开口了。”拉普拉斯顿了顿:“不过,那时还会有新的副作用……”
安格尔微皱眉头:“新的副作用?很严重吗?”
神血分身虽然没办法回话,但她却用眼神向安格尔表达:非常严重。
安格尔:“如果很严重的话,那要不就……算了吧?”
本来对于神血分身的祝福,安格尔也没有多少期待。若是因为一次祝福,让神血分身拥有极其严重的后果,那完全是得不偿失。
神血分身听到安格尔的话,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敛下眉,鼻腔里长长呼了一声,像是在无奈的感慨。
这时,拉普拉斯淡淡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她在脸上画出仪式的纹路时,就已经进入了祝福仪式的仪程中。就算取消了,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甚至还会更大。”
因为仪式取消,等于之前的准备完全没有意义了,包括调配的血墨也是白调了。
而神血分身所调制的血墨,用的都是自己血库里的稀有之血,放弃祝福仪式,也等于浪费了这些稀有之血。
付出的代价,自然会更高。
拉普拉斯:“而且,释放祝福仪式的副作用,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拉普拉斯话音刚落,神血分身就用指关节轻轻敲了一下桌面,一脸严肃的看着拉普拉斯。
似乎是想纠正她的用词。
哪怕她没有说话,安格尔都能猜到她此时内心的想法:“不严重?怎么可能不严重,这是非常的严重!”
拉普拉斯看了眼神血分身,却并没有和她对话,而是对安格尔道:“严重与否是一个主观感受,至少从旁人来看,不算太严重。”
“你可以这样理解。”
“一个孩子,不小心将自己最心爱的小熊玩偶落到泥潭里了。”拉普拉斯:“你觉得这件事严重吗?”
安格尔很想说“不严重”,但仔细想了想,用稍微斟酌的语气道:“对于小孩子来说,可能比较严重,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其实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