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笑恨铁不成钢，“你们的胆子就不能大一点吗？”
应山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康、康老师，您还对哪儿不满意？”
按理说以他的资历不可能叫康芷“老师”，还用敬语。
但这种情况下见到康芷，别说“老师”了，他甚至想称呼她为“祖宗”！
康芷眉毛一竖，滔滔不绝的说到，“不满意的地方多了，首先我对你们的男主角就特别不满意。”
“你们什么眼光呀，为什么要用姜自如？明明祁天卓演技更好、更帅、流量也更高好吗？”
楚言笑冷不丁的问，“你是祁天卓的粉丝？”
“是啊！”康芷顺口回答，回答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连忙补充，“这跟是谁的粉丝没有关系啦！我只是觉得祁天卓比姜自如更适合我的男主！”
楚言笑无情吐槽，“那是因为你男主的人设就是照着祁天卓写的吧？”
康芷：“……”
她深吸一口气，“这也不重要！总之我就是想让祁天卓来演我的男主！”
副导演小声说到，“我们之前考虑过他，可是他没有档期呀。”
“没有档期就不能等到有档期了再拍吗？”
康芷理直气壮的说，“我当时这本书就是为他写的，书中男主角的人设也是按照他的人设来设计的。要是我还活着，我肯定会指定他当我小说的男主角！”
她生前在网文圈子里名气不小，如果她还活着，确实有资格挑选男主角的饰演者。
可惜她已经死了。
她的父母只知道她生前非常希望这部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抱着帮她完成遗愿的目的，帮她把这本书的影视版权卖给了业内口碑很好的公司，全权交给他们打理。
楚言笑客观的评价，“这就是你在无理取闹了啊朋友。”
康芷委屈极了，“我不管，明明是我写的书，为什么我没有资格选定男主角的扮演者？难道就因为我死了吗？你们是不是看不起鬼？你们这是物种歧视！”
她越想越委屈，甚至还威胁起楚言笑：“我也写过玄学类小说，了解过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就是要超度我们这些鬼，将我们的送去地府投胎轮回。”
“你要是不帮我完成遗愿，不帮我把男主角换成祁天卓，我就不走了！”
“朋友，你了解的可能不太全面。干我们这行的也不是非得把你们送去超度才行，遇到不听劝的我们会直接用武力解决。”
楚言笑默默的从包里掏出一张杀鬼符，“我一般提倡能动手就绝不逼逼，打服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哦对，我提前先给你道个歉，以防我万一下手太狠，不小心把你打的魂飞魄散了。”
康芷看着她手中的符不禁往后缩了缩。
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符，但能感受到这符中所蕴含的巨大能量。
楚言笑没有跟她开玩笑，这符要是打在她身上保不齐真的会魂飞魄散。
康芷认怂了，委委屈屈的低下头，“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爱用谁用谁吧。反正我已经死了，你们拍出来我也看不到……”
楚言笑收起那张符，笑眯眯的说，“这才对嘛。”
见康芷除了身体比较透明之外一点儿鬼的特征都没有，应山和副导演也逐渐适应了。
应山问道，“那之前你的那些恶作剧是因为你不满意当时所拍摄的内容吗？”
康芷看了一眼楚言笑，小声吐槽道，“姜自如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啦，但是他确实没有领悟到我角色真正的核心。还有那女主也一样，我的女主是单纯没错，但那不是蠢啊！也不是傻白甜好嘛！要真是傻白甜她早就被她的竞争者吃的渣都不剩了！”
应山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我也觉得她的演绎稍微有点偏差。还有哪儿让你不满意的吗？”
“还有，我觉得编剧对我小说的理解也有问题……”
康芷滔滔不绝的说着，应山就在一旁认真的听，还时不时拿出手机记录下来。
见这一人一鬼就要这么聊下去了，副导演赶紧打断他，“那什么，要不你们一会儿再聊？人楚大师还在旁边等着呢！”
应山满脸愧色，连连道歉。
楚言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儿，你们聊，聊完我再把她送走。”
康芷咬唇，泪汪汪的看着她，哀求道，“大师，你晚点儿把我送走呗？我想跟应导好好聊聊。”
她低下头，语气有些低落，“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作品，我希望它能以最完美的形态呈现在大荧幕上。”
“行吧。”
楚言笑取下两人身上的符，又轻点应山眉心，“我给你开了一个临时的天眼，让你不用符也能看见康芷。”
“她可以先留在这里，等你们这部电视剧拍完我再来把她送走。”
“太感谢你了楚大师！以后有了好的影视资源我一定第一个想到您！到时候咱们再合作！”应山感激涕零，“哦对，您给我个卡号，我给您把费用转过去，”
“还是不用了吧，我又没有演技。”楚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康芷说道，“万一再遇到这种情况，我怕我的演技会把原作者气的想当场把我带走。”
康芷：“……”
楚言笑跟他们道别后刚想走，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楚小姐？”
她转过头，竟然是封宴？
“封影帝好。”她的目光转移到封宴身边的男人，“这位是……？”
“这就是我们男主姜自如！”应山介绍完，拉着姜自如往会议室走去，“我们去会议室聊吧！”
本来想走的楚言笑改变了注意，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往会议室走。
封宴跟她并排走着，见她目光一直放在姜自如身上，开口问道，“你是姜自如粉丝？”
“我不是。”楚言笑收回目光，顺嘴问道，“你知道他生日是几号吗？”
封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圈子里追星的人很多，不丢人。你要是喜欢他我可以帮你要合影和签名照。”
楚言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半开玩笑的解释道，“我确实不是他的粉丝，他还没你帅呢，我粉他干什么？”
闻言，封宴轻笑一声，目光中带着赞许，“有眼光。”
楚言笑：“……”
这人还挺自恋。
俩人沉默了一瞬，又异口同声的问。
“你怎么在这里？”
封宴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率先回答，“我跟姜自如关系不错，应邀前来客串。”
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大胆的猜测，“你来是因为——剧组闹鬼了？”
“是啊！”楚言笑大大方方的回答。
想到剧组闹鬼的原因，楚言笑忍俊不禁，“原作者不满剧组的拍摄和选角，出来闹事儿呢。”
她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封宴说了一边，封宴听完突然问，“他们都很害怕鬼，你不害怕吗？”
怕鬼吗？
她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最初的时候她也是怕鬼的。
可是怕又如何？她命中注定孤独，和师兄、师父只能讲因果，不能讲感情。
别人害怕时有人哄、有人陪。而她呢只有自己，怕了也只得硬着头皮去适应，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可能是孤独习惯了，哪怕到了这个世界她没有受到五弊三缺的困扰，她还是只习惯和人谈因果，不会讲感情。
想到这，她哂笑一声，没说怕也没说不怕，只是轻轻的说，“习惯就好。”
俩人走到会议室门口，应山和姜自如已经在里面就角色的塑造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楚言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突然问，“姜自如是个什么样的人？”
封宴似乎看懂了些什么，斟酌了一下才回答。
“我跟他认识大概一年，从朋友的角度来看，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人品值得保障。”
“对了，他的生日网上应该都能查到。”
“我明白了。”楚言笑挥挥手，“谢谢你的告知，我先走了。”
天已经黑透了，封宴问，“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应导他们还在会议室等你呢。”
她谢绝了封宴要送她的请求，自己开车往家走。
一路上，她边开车边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刚刚她在姜自如身上也感受到了梦魇的气息，似乎还不止一只。
能够一次性接触这么多只梦魇，要么是巧合，要么……他就是背后操控梦魇的人。
可是他身上的“气”干干净净，确实如同封宴所说人品还不错。
如果他真是操控者，那他身上的“气”应该是黑色的才对。
楚言笑越想脑袋越乱。
到了家，她匆匆忙忙进门，先拿手机搜姜自如的生日，接着打坐入定，企图查看姜自如的生死簿。
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连“气”都有可能用障眼法去掩盖。
唯独生死簿是不会骗人的。
几分钟后，她睁开眼，表情更加凝重。
姜自如网上的生日是假的！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在网上放一个假生日呢？
楚言笑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再去想他，把今天的事情发到“特殊部门高管群”后关机睡觉。
她带来的消息把群里三位砸懵了。
范松：为啥我们一年到头接不了几次活儿，楚长老一天就能解决俩事儿？
霍贝贝：笑笑这么努力！我们也不能继续咸鱼下去了！
诸海涵：小楚你明天放心的忙你的，姜自如交给我们盯着！
……
翌日，楚言笑醒的很早。
她醒了后见和徐蔷薇约定的时间还早，干脆赖会儿床，缩在被窝里刷刷新闻。
这一刷，居然看见“华夏日报”点名批评沈月。
沈月的事业本就被楚言笑搅得乱七八糟，“华夏日报”的点名批评简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这两年苦心经营的事业轰然倒塌。
粉丝全部脱粉，谈好的综艺和电视剧全飞了，正在播的电视剧也全部下架，所有的商务代言也跟她解约，甚至还要求她赔付违约金！
沈月大火时，沈月父母的公司也没少因此获利。
股票跟着大涨，市值也几乎翻了一倍。
如今沈月失势，沈月父母的公司股票大跌，市值严重缩水。
公司其他股东又急又气，干脆联合起来把沈月父母从董事会赶走。
一家人的事业整整齐齐，一起坍塌。
“华夏日报”批评完沈月，紧接着又发表了一篇微博，谴责现在饭圈文化，表示要肃清娱乐圈。
楚言笑心里默默给“华夏日报”点了个赞，继续往下看。
肃清娱乐圈分三块。
第一，处罚违规自媒体账号，像沈月工作室养的那种营销号全部被查处。
第二，整治饭圈文化，关闭超话，关闭粉丝群。
第三，明确规定品行恶劣艺人不得复出圈钱。除了那些法制咖，沈月这种也被打入劣质艺人当中。
这三条规定一出，引起轰然大波。
支持GJ的肃清行动！有些明星确实太嚣张了！
建议提高娱乐圈门槛，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进来捞钱！
这矫枉过正了吧？超话没了，粉丝群没了，我们上哪儿聊天去？
就是啊，把那些“劣艺艺人”的超话关了就得了呗，干嘛非得一刀切啊？
网上吵成一片，突然有位网友提到。
话说，这个肃清行为不会是因为楚言笑闹出来的吧？
好像是啊？楚言笑出道这才多久？一己之力干掉了多少个明星了都？这是第五个了吧？
高子铭、崔恒、米筱佳、宁哲、沈月。可不吗，五个了已经！
一群法制咖，也不埋怨GJ整治娱乐圈。
你们说楚言笑还会出来锤第六个吗？
不好说啊，当初高子铭是想潜规则她未遂；崔恒这个也不算她锤的，只是她恰好看见了；米筱佳和沈月是先招惹针对她；而宁哲……是因为她跟江子归关系好。似乎如果不主动招惹楚言笑，或者不招惹她身边的朋友，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出来锤你吧？
所以说楚言笑——整个娱乐圈无人敢招惹的女人！
……
不追星的网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超话跟粉丝群关闭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而追星的网友们就不一样了。
有的觉得超话关了挺好，省得天天刷超话做任务，弄的追个星比上班还累。
有的则不满GJ的行为，甚至连楚言笑也一起记恨上——如果不是因为她多管闲事，GJ怎么会想着动娱乐圈呢？
可惜楚言笑的“玄学大师”的身份已经深入人心。
现在网友们不觉得她是在艹人设，而是真的相信她确实这么强！
所以记恨她的网友只能在心里默默骂她，根本不敢在网上骂她发泄。
于是当楚言笑打开黑粉APP后神奇的发现，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也没上热搜，更没有人骂她，可黑粉数量正跟坐着火箭一般飞速往上涨！
3000万，3500万，4000万……
楚言笑惊呆了，连忙呼出好久不联系的系统。
“黑蛋黑蛋，你给我装的APP是不是出bug了？”
黑蛋闻声出来，忙查看了一下APP，又疑惑的说，没有啊，APP好着呢。
楚言笑茫然不解，“你没看见app里的黑粉数量在疯狂往上涨吗？要是没出错，那我为什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黑粉？”
黑蛋：可能是你又干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吧。
以它家宿主这欠儿欠儿的性格，突然多了这么多黑粉，黑蛋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它看了看自家宿主，漂亮是真漂亮！
可惜长了张嘴。
黑粉数量一直飙升道6560万才停住，楚言笑面露遗憾。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引得这么多人成了她的黑粉。
要是她知道……她一定干的更过分一点！一举攒够8888万黑粉直接完成任务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