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作为熊孩子的爸爸犯的错太大,他在讲台下面用小机关关了只活老鼠,上课的女老师听到动静,毫无戒备的摸出了这只老鼠,然后吓得高烧三天。
奶奶虽然宠爸爸,但第二天就带着他上门给老师送检讨去了。
“我去拿工具把门拆了,非要抓住这个小兔崽子不可!”一个男人离开,另一个酒气冲天的挥动棒球棍,还把自己半张愤怒的脸挤在门缝里。
因为酒精加情绪催化,他的脸庞涨红,嘴角一颗黑痣便显得尤为明显。
小姑娘敏感的挽起深蓝色的睡衣袖口,胖乎乎的手臂上青紫一片,还有被什么东西烫过后留下的圆形痕迹——她想起爷爷抽烟时掉落的灰烬。
小姑娘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凉气——是烟头烫出来的。
这该有多疼!
况且两条胳膊、小肚皮和腿上还有皮带抽过的红痕,除了后背她看不到有没有伤,可谓全身上下几乎体无完肤。
程双如今的状态很奇怪,她顶着小男孩的壳子,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可这样的伤势,放在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身上过于残忍和恐怖。
她垂眸记起其中一个男人的话,他说‘那么多孩子里就数费罗最乖了!’。
也就是说除了费罗,他们还有别的孩子。
难道费罗是被拐走的?
他们是新闻报道里可恶的人贩子?
但很快,程双否定了这个想法。
要是拐走的孩子,不会带他回家,还打成这个样子!
耳边满是男人无休止的谩骂和威吓,小姑娘虽然能调整心态充耳不闻,可费罗呢!
他还这么小!
天天经受如此胆战心惊的生活,怎么可能有幸福可言!
她咬了下唇,冲熊宝宝招招手。
程双没有别的想法,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帮助‘费罗’逃出去,至少这一次,不让‘他’在遭受打骂。
熊宝宝扒住通道口,越缩越小,借助恢复身材成功进入通道,和程双一左一右将百叶窗重新按了回去。
丧丧怪的反馈立刻传了回来。
管道里弯弯曲曲,像极了迷宫。
是一条并不好走的路线。
哪怕抱有对费罗的同情,但在不能搞清楚面对的是人是鬼是何种境地之前,程双亦是不愿冲动的硬抗,暂时避开锋芒,等摸清底后再说。
小姑娘避开丧丧怪探索过的死路,比如过于狭窄、比如多虫害等位置,她短手短脚爬的非常快,再加上小男孩的身体本就好动,灵巧而敏捷。
程双有种奇怪的感受。
她的心底泛起了一股莫名的喜悦,好似在玩什么有趣的玩具,越玩越有兴致。
小姑娘向来敏锐,边爬边试探的在内心喊了句:费罗。
可惜,不管她怎么喊,都无人应允。
程双也不失望。
通风管道实则蜿蜒悠长,但有丧丧怪,很快找到了一间荒废的房间。
对,是荒废的房间。
等熊宝宝踹开百叶窗跳下去,接住程双后,小姑娘先是一阵咳嗽。
满屋子尘土。